对于廖思璐,谢涯的印象大概停留在詹昕琳葬礼那天,当时她和班上的女生们在饭桌上有说有笑,人也看起来十分漂亮,怎么会突然跳楼?
“你从哪儿听说的?”谢涯和廖思璐没有太多的交集,但好歹高中三年的同窗情谊,猝不及防听见这个噩耗,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朋友圈里都传开了,有人正好拍到廖思璐跳楼的视频,我记得她孩子才一两岁吧,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你说会不会是产后抑郁症呀?”孟阳雨经常听他店里的员工聊天说女人生了孩子后要是得不到充足的关心和照顾,很容易患上产后抑郁症,严重的甚至有抱着孩子一起自杀的。
“不清楚。”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谢涯也不好妄下判断。
孟阳雨叹了口气说:“明天不是周六吗,班级群里在讨论明天去祭奠一下廖思璐,你要去吗?”
谢涯明天没有行程安排,想了想还是念在同学一场,答应去一趟。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左右,孟阳雨骑着一辆自行车出现在谢涯家门口,顺便带了条鱼过来。
“陆爷爷,浇花呢?”孟阳雨将自行车放在门边,大声地冲陆芳朝打招呼。
陆芳朝顿时慌乱地对他竖起食指,“嘘!嘘!”
让孟阳雨闭嘴的同时还不往回头去看谢涯有没有听见,谢涯又不是聋的,当然不可能没听见,他从厨房的窗户伸出脑袋来,半眯起眼,眼神危险地盯着陆芳朝。
“外公,您不识字吗?”
陆芳朝赶紧将水壶藏到身后,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哎呀,今天天气真不错。”
谢涯知道他外公又想糊弄过去呢,警告道:“要是花死了,您藏在饼干盒子里的糖就等着全被我吃光吧。”
陆芳朝一听,这可怎么行,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谢涯,“哼,臭小子竟然敢威胁我!老头子不跟你一般见识,找你刘爷爷下棋去。”
放下浇花的水壶,便背着手踱步往隔壁去。
经过孟阳雨还不忘瞪他一眼,孟阳雨干巴巴地笑了笑,“陆爷爷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陆芳朝去了隔壁,孟阳雨轻车熟驾地走到玄关换上鞋,“老谢,给你们带了条鱼,今早刚捕的,可新鲜了。”
话音刚落,孟阳雨就看见餐桌前坐着个人。
背影挺拔,一头乌发如泼墨般披洒在身后,晨辉从窗户倾泻,承满那人的肩头。
孟阳雨下意识屏住呼吸,仅仅只是个背影,便足以令人移不开眼。
谢涯家里居然藏了个美女!!!
“谢了,给我吧,我放盆子里养着,晚上做。”谢涯将刚做好的双皮奶放到季灵渠面前,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走到孟阳雨面前,伸手接过袋子。
不是美女,是个男人!!!
刚才谢涯给季灵渠端来双皮奶时,季灵渠侧过了头,正好露出半张脸让孟阳雨看见。
这不仅是个背影杀手,正面更杀,孟阳雨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人,电视上的什么当红流量完全比不上。
电光火石间,孟阳雨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反应这么快过,他一把拽住谢涯的手,压低声音眼睛瞪得溜圆,“卧槽,老谢你上次说得是真的?!不是忽悠冯诗韵的?”
谢涯瞥了一眼专心致志吃双皮奶的季灵渠,抽回手,淡定地说:“不是啊。”
抽挥手的瞬间,孟阳雨清楚地看见谢涯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很复古的款式,戒托上镶嵌着一颗翠绿色的宝石,一看就很贵,孟阳雨倏地举起他的手,难以置信地问道:“卧槽!你他妈不仅有对象,还结婚了?!”
由于他的声音太大,成功将专注吃双皮奶的季灵渠吸引回头,早晨的阳光还很淡,照在他瓷白的肌肤上,宛如泠泠的月色。
孟阳雨是个钢铁直男,此时他却完全收不回视线,满心感慨,我的妈,人类真的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吗?
他旁边的谢涯并不知道他心声,若是知道,说不定会夸赞他一句,难得聪明一次,居然能一语道破季灵渠的身份。
“不对啊,我们国家同性恋不能结婚呀。”孟阳雨忽然反应过来,不过话音刚落,他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这不是在往人家两口子伤口上撒盐吗。
“老谢,我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是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和兄弟我说一声?”
谢涯无法告知他真相,随口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这不是怕你接受不了吗,想慢慢告诉你,让你有缓冲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