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夕活了二十年,唯二两次被人从身后戏弄,对象都是贺钧潮。
他一时间没有去想贺钧潮的话,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偏头躲了过去,顺势一脚踩在了贺钧潮的鞋子上。
一声闷哼传来,贺钧潮的世界天塌地陷。
他火速弹开,硬生生把到口的脏话咽了下去,怒道:“你干嘛?!”
路夕转身冷冷地看着他道:“这话该我问你才对,贺pd,玩笑开多了就不好笑了。”
贺钧潮服了,觉得自己好心被当驴肝肺,快委屈上天了。
“我很感谢你带我来这里,但我和你一样,不喜欢跟男生过度接触。如果不是迫于生计,我也不想答应公司的要求。”路夕没等他说话,便索性坦白道。
贺钧潮愣住了。
只听他继续道:“如果你是因为之前的事报复我,大可不必。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骚扰你,我会向陆总说明情况的。”
路夕移开视线,径直走下了舞台。
贺钧潮独自站在原地,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过了许久,他才动了动,却看见地上有个东西。
修长的手指拈住那个东西,将它捡了起来。
那是一只耳返-
次日一早,八点的阳光洒满了练习室。
贺钧潮难得不用赶通告,却没有睡懒觉,而是打扮跟只开屏的孔雀似的,背着手到处乱转。
他挨个练习室视察了一圈,甚至还亲自上阵,指点了一下祁楠他们组。
vj老师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素材,跟拍跟的腿都要跑断了。
快十点的时候,他绕到了《Badguy》的练习室。
vj老师疑惑道:“pd,你刚才来过这里,不是直接跳过了吗?”
贺钧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捏在手心,没有答话。
他无聊地在门口望来望去,却没有看见路夕的身影。
乔松年练舞的时候,注意力向来很分散,一眼便发现了他。
“pd,你来了!”他惊喜地喊道,以为贺钧潮是来指导他们的。
但贺钧潮似乎不太想和他说话,走进来对着其他人道:“路夕呢?”
伍承焕说:“刚才钟导找他,把他叫到楼上去了。”
“唔。”贺钧潮看了乔松年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他要是回来了,让他去休息室找我。”
伍承焕刚要说“好”,贺钧潮把手心里的耳返亮了出来,套在指尖晃来晃去,说:“昨晚他的耳返落在练习室了,让他记得来取。”
伍承焕:“……好、好的。”
待贺钧潮走后,众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乔松年说:“路哥昨天很晚才回去吧?太可怕了,pd竟然那么晚还来巡视。”
“更恐怖的是,他还捡到了耳返,也就是说,他每个房间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小葵瑟瑟发抖道。
伍承焕说:“看来我们被全方位监控了,好了兄弟们,不要闲聊了,快动起来!”
大家纷纷继续投入练习,vj老师憋着笑,接着拍他们。
贺钧潮甩着耳返出了门,恨不得哼两首歌表达自己的心情。
说什么迫于生计、保持距离,老子送的耳返,一用就是快四年,还随身带着。
装什么装。
他往休息室走去,刚好前面有两个练习生,因为心情好,他也没有去吓那些小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