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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点的时候,杜瓦尔先生带着仆从携礼物如约而至。
吕德太太在得知对方购置了隔壁的庄园后,也有几分惊讶。
但对方算是府上的贵客,再加上又有阿黛尔小姐的邀请,既然是未来的邻居,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因是农庄初准备着,餐品没有白露庄园的那么精良,但宾主尽欢。
两边的氛围格外和谐,珍妮在一边侍奉着,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见吕德太太一脸严肃,仿若并无察觉,她也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她是阿黛尔的女佣,自然是一切以阿黛尔的个人利益为先,这点上珍妮是很拎得清的。
阿黛尔在这里农庄住了两个晚上,在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启程回去了。
她花了小几日的功夫,把她的新命令以方案形式落实下去,因她人还在此,众人也不敢随意糊弄他们。
阿黛尔不在意他们是几分真心实意地为她做事。
总归她已经根据吕德太太侄子等农人的意见,重新规划了种植作物,又要求要采购上好的种子育苗出来,种植高品质的棉花,然后又要求工坊以新的工作分组进行分工,到时候再根据劳动成果重新安排。
虽然这里基本上算是大约翰逊管家控制的地方。
但他到底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老管家和吕德太太在这里都有可以使用的人手,阿黛尔于是根据此安排了监督的人。
只等到时候结果出来,一个月后,该滚蛋的第一拨人人就该都滚蛋了。
回去的当天早上,阿黛尔收到了公爵父亲给她的回信。
公爵先生对于阿黛尔的处理没有任何的疑义,他甚至不介意直接把所有的人打发了而重新安排人,只要阿黛尔需要,他可以把那些因为这些举措而带来的坏名声都揽到自己的头上,不过对于阿黛尔如今的处理方式他也认可。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走在路上的流民好像比之前看到的都要多。
这种感觉在进入了巴黎城市之后,愈发强烈。
进入巴黎市区的地方,要过一段接近贫民区的地方,那块的环境一贯不是很好,阿黛尔平时也没有怎么注意。
但总觉得今天回去路上看到的人,那些衣衫褴褛、眼神无光的人们比之前的似乎要多上一些。
“是不是流民又多了”
阿黛尔皱了皱眉头,吕德太太闻言跟着往外看了一眼。
“是吗”吕德太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也许是有什么事情但这些贫民的活动也许只是刚巧今天比较活跃。”
“是这样吗”阿黛尔略带困惑,但因为没有证据,也不好肯定,只道,“愿天主保佑,没有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都会好起来的。”吕德太太宽慰她。
阿黛尔回家以后,公爵父亲刚好也在家里。
他拥抱了一下她,关切了几句,阿黛尔将自己在农庄的生活和看到的内容再重新地说了一次,公爵亦是给出了一些建议,让她在决策的时候不会出现太大的疏漏。
“爸爸,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阿黛尔想起自己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我看到好像贫民多了一些”
“是,北边闹灾荒了。”公爵父亲点头应了,说出口的话却让阿黛尔一下愣住。
“您是说,灾害”
她神色愕然,全未想到是真的如此结果。
“是,虫灾吧。”公爵父亲对此并不十分了解,只是七七八八知道,“不过是小范围的,跨不过那边的山,所以影响范围不算大吧,那边领主应该也有安排,之后教会应该也会有所动作的。”
“流民过来了”阿黛尔心情有几分沉重,“他们能”
“这里会开着救济的,这周去教堂礼拜的时候,就多捐一些吧。”
公爵父亲确实没有太将这件事情放在这里,裘拉第家族在西北那边并无领地,自然灾害也影响不到他们这边来,不过逃荒的流民过来,可能也会得到教会的一些救济,再多的,全看命了。
详细的情况,公爵父亲也不是很明了,他毕竟已经远离了政治圈子。
不过过几天,这段时间的聚会活动,多半先生们说的都会是这个话题,如果因此粮食浮价、社会波动大了,那兴许会成为所有人议论的话题。
“这可真不是个吉利的标志。”阿黛尔感慨着。
“是,所以国王应该会想要尽快处理这个。”
公爵父亲点头应是
“他们波旁就是这么没了,说到底奥尔良国王也是波旁的旁系,这种天降灾害,听着就十分的不详啊”
大革命前的理由之一,就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灾荒。
灾难让人民生活愈发艰难,也瞬间加剧了社会矛盾。
最终人民起义,让曾经辉煌无比的波旁王室瞬间倾覆,曾经奢侈无比的国王王后也上了断头台,日子艰难,也就后来拿破仑皇帝拯救人民,建立了新的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