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沙龙被掌握在大部分的贵族女性手中,他们又不喜欢在俱乐部那种略显浮躁的氛围里面继续自己的这种他们认为十分“正经认真”的讨论。
阿黛尔也是十分清楚这一点。
这种情况在年轻人当中表现得尤为突出。
这些可能刚刚出学校或是还在读书的,十几岁二十几岁的青年人,有着一腔义气,当然也包括满腹的才华和青年人独有的年轻灵气与朝气。
这些人,可能有的身份高一些、是有大笔家产可以继承的大贵族,有的可能又是相对平凡一些的平民出身或是已经落魄的贵族没有无数金钱可以挥霍。
后者可能有天生的才华和灵气,可能通过一些其他的方式到了某些教会性质或是相对公立的学校读书还得到了启蒙。
但他们不像是前者,能够轻易获得在上流社会随便行走的特权,他们不是那个圈子的,也不好挤进去从而参加他们的沙龙。
“莱茵河的咖啡馆啊……”
阿黛尔脸上的笑容深了一点。
那边是他们的或者说是不论何种情况的青年人,都能够讨论文学抱负的地方。
阿黛尔大略地知道,有很大一批的有才华的、名垂青史的作家,此时还很年轻的他们正是未来浪漫主义的奠基人,也是他们在莱茵河畔的众多咖啡馆餐厅,一点点地夺得了沙龙的机会和权力——尽管开始可能是贫穷造成。
他们在那里发声。
直到大家再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直到他们的才华被所有人看见而深深地震撼。
阿黛尔投资了他们——
更准确地说,是用杜瓦尔先生的名义,大概地资助了这些可能目前还不是很富裕、没有那么多钱租场地或是随意消费的年轻人,能够在那里谈论理想、创作文学。
阿黛尔去看过一次,和他们有过一次的交流。
现在的他们还是很年轻的,甚至于很稚嫩的,对她的帮助报以真切的感谢。
阿黛尔还鼓励他们投稿,甚至其中如果有暂时生活困顿难以为继的,她还资助了他们,名为借实为并不要求他们还钱的帮助。
现在,她也是能够靠着杂志社和手工布坊来赚钱的人了。
杂志前后加起来,小几万法郎的收益,她各处花花,又存下一部分来,其余都做了投资。
不管是用来投资固定的资产,房产、黄金或是什么她觉得可能会有前途的产业和股票,后者纯粹是玩乐,也并不追求绝对的收益,当然也有投资到人身上的,各种都有,做慈善预备成立机构挂名在教会下来保护妇女儿童或是投资年轻人。
她自己对那些大笔的钱做了规划。
既然目前有了收入,不是纯靠着爸爸吃饭的人了,那她就该好好地利用起来。
布坊的收益当然远不及目前已经能够看到成效和爆炸式的轰动的报刊。
它没有报刊的几乎人人议论的高讨论度,没有她那么仔细地造势、掌控舆论,也没有让许多的贵族夫人小姐参与进来。
虽然势头不如它,但阿黛尔也知道这个做起来,会是个十分稳定的生意,收益也不会小,最重要的是它会成为时尚的品牌,不过眼下依然只能试生产布料和染色罢了。
在工艺上,它的布料和其他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好一些的是,它有一个出色的设计师杜米埃太太。
第三期的报刊时候,阿黛尔身上穿的裙子,就是自己家的布料做底,由杜米埃太太操刀来制成的衣裙。
这一批和前头杜米埃太太思路清晰,成套的衣裙设计不同。
这些的唯一目的,就是展示衣服,越好看越好,越能够展示布料的特殊和美丽越好。
阿黛尔不希望再做更大的轰动,所以没有刻意地宣传。
但她料想以自己的名气,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也许到了秋季社交季的时候,就是它真正该轰动又风行的时候。
那是最适合的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