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室内,木鱼声声---
在凌云寺隐居的林心悦盘腿端坐在蒲团上,敲打着木鱼,口中诵读着“观音经”。
房门外面,康永仁示意身边的两个手下在外面等着。
他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木鱼声稍微停顿了一下,就又敲了起来。
“阿妈,你身体可好?”康永仁在林心悦身后问道。
木鱼声戛然而止。
林心悦没有回头,说道:“你跟以前一样,为一己之利,罔顾一切---也是第一个打断我诵经之人。”
康永仁微微一笑:“难道说念经比见我这个儿子还重要么?”
“念经可以让我心静,你却只能让我心乱。”林心悦说话间,转过身来。
康永仁看着她,笑了:“心乱?当年你带着弟弟离开康家,那时候我的心更乱!”
“哼!当年我也要带你离开,可是你贪恋康家大公子名号,又舍不得康家基业,不是我让你心乱,是你自己的贪念让你心乱。”林心悦说道。
康永仁走过去,俯身看着母亲:“是的,为是舍弃不了康家的荣华富贵,那么永廉呢,他可是跟着你一起离开康家的,现在他又得到了什么?出了事情,还不是让你打电话给我,我要是不出面,恐怕现在他早已公司破产,甚至蹲了苦牢。”
林心悦皱眉,看了大儿子一眼,“你来我这里就是要讲这个?让我夸奖你,还是感激你?”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阿妈---我这个做儿子的,只能孝顺你,尊敬你,又怎么能做出那种幼稚的事情。”康永仁说道,“我来这里主要是向你汇报情况,告诉你知道,那个差点害死我弟弟的宋志超,我已经收购了他旗下万达外贸公司---价值二十七八亿的公司,我只出了二十亿就拿到了手。”
眼神看向母亲林心悦:“所以很多人都说我是天才,是康家的麒麟子,您觉得呢?”
林心悦笑了,从蒲团上慢慢站起来。
岁数较大,又坐的久了,难免身形不稳,林心悦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有些摇晃,康永仁急忙伸手去扶,林心悦却将他的手打开,这让康永仁很尴尬,也很伤心。
“我一早就知道你弟弟不成器,做生意喜欢凭着蛮力,要么就是贪小便宜;相比之下,你很有经商天赋,从小就接触康家生意,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之前走的话太顺了,难免会有跌倒的时候……”
康永仁脸色一沉,“阿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来这里是给你报喜的,你不祝贺我也就罢了,还说这样的丧气话,难不成我这笔买卖做错了?竟然你这样看待我!”
“是成功,还是失败,现在还没定数---但我却知道你口中的那个宋志超不是一般人……”林心悦说着话,走过去取了三支香,点燃,吹灭香头,然后姿态恭敬地插观音像前面的香炉内。
拜上三拜之后,林心悦说道:“你弟弟虽然不成器,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把你弟弟逼得走投无路,对方又深知你弟弟背景,康家不可辱,这个规矩任谁都知道---可即使这样,对方依然要赶尽杀绝,你觉得那个宋志超到底是什么人?”
问话间,林心悦转身看向了大儿子康永仁。
康永仁:“……”
愣住了。
说实话,从与宋志超接触开始,康永仁就没把宋志超当成是真正劲敌,因为在康永仁看来,从宋志超答应卖掉万达外贸开始,就已经输了。
什么超人超?
什么香江天骄?
在他康永仁眼里,只是一个无计可施的手下败将。
可是现在,林心悦这么一提醒,不禁让康永仁狐疑起来,难道说那个宋志超真的只有那么一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