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恒也有点弄不清自己现在的心理。
这段时间,她似乎对席星的事显得格外的上心,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一天看不见他,竟然还会有不习惯的感觉。
对,就是不习惯。
黎月恒把这份奇怪的心理归结于这三个字。
或许是因为他们从小到大,几乎一直生活在一起,聚多离少。
这次他来k国比赛,一去就是近十天,见不了面,甚至因为时差连电话也不方便打,所以她会觉得不习惯也是正常的。
就像当初她在国外疗养的那半年。
那段时间,席星还在上课,但每个周末都会选择飞过来看她,待上半天又回去。
席星小时候和现在一个性格,都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每次来了也只是坐在病房里,安静地看着她,听她抱怨一些日常的琐事。
她如果在睡觉,他就会在旁边默默地写作业,等她醒来。
之前席星也不是没参加过其他比赛,但基本三四天就能搞定。
从始至终,他们都不曾分开过超过一周的时间。
这次也是一样。
在第七天的时候,黎月恒拐弯抹角地寻了演唱会当借口,动身来到了k国,他所在的城市。
以前每次都是他主动来找她。
这一次,换做她主动。
虽然黎月恒并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是想见到席星的。
只是见到了却又表现的爱答不理、满不在乎,明明心里面在意极了,嘴上却非要说反话。
就比如现在
席星从比赛现场出来,左手轻按着右手手腕,活动了一下,一抬头,看见宽敞的大厅里人来人往,都是西方面孔。
唯独角落里站了个黑发少女,面容精致柔美,很是显眼。
没想到黎月恒竟然真的等在外面,席星微微扬起眉,黑眸中闪过一丝诧色。
他抬脚走过去。
眼前光线蓦地一暗,黎月恒仰起头,看见少年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她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收紧,显然是有些紧张。
“我就是无聊而已,才不是特意等你。”怕他误会,黎月恒抢先开口。
似乎觉得可信度不高,又补充一句。
“那什么,之前不是答应你了嘛,我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
“”
席星配合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回到酒店,刚好遇到两位夫人在餐厅用下午茶。
看见他们一道回来,招了招手,黎月恒和席星一起走过去,然后就听见自家母上大人发来致命一问“你演唱会这么快就看完了”
闻言,席星偏了偏头,瞥她一眼。
黎月恒“”
妈妈你快闭嘴。
“什么演唱会啊”这事她只跟黎母提过,所以席母也不知道,好奇地问了句,“所以娇娇来k国是来看演唱会的”
黎月恒挣扎着“不,我”
黎母点头“对啊,叫什么风的歌手,她可喜欢人家了,软磨硬泡了我半天,让我陪她来k国。说起来你才去了几个小时,这就结束了”
黎月恒硬着头皮“我弄错时间了,不是今天。”
酒店的电梯装修的很华丽,金属镜面,灯光明亮。
黎月恒一进去,正好通过正前方的镜子和身后的少年四目相对了一秒,她又匆匆挪开视线。
随着屏幕上数字的跳跃,电梯一层层往上攀升,封闭的空间,没有其他人在,气氛沉默。
。
少年靠着墙,低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底投上淡淡阴影。
视线落在手中的手机屏幕上,似乎在浏览什么信息。
半晌。
在电梯即将达到7楼,席星所住的楼层时,黎月恒悄悄松了口气,身体微微放松。
结果就听见低沉又清冷的嗓音响起“还有一小时零七分钟。”
黎月恒一愣“什么”
席星抬眼,言简意赅道“演唱会。”
“还有一小时零七分钟结束,你现在赶过去,除去路上花费的时间,还能看个结尾。”
演唱会中途是可以入场的,这点黎月恒还是知道的。
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与这道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席星低淡的声线,无波无澜,又仿佛暗藏着危险“你要去吗”
对上少年那双黑到纯粹的眼眸,她下意识晃了晃神,摇头。
电梯门再度缓缓合上。
席星却没出去。
黎月恒看见他嘴边似乎弯起很淡的弧度,一眨眼又没了,像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又听见少年开口,语调很平,尾音轻飘飘的划过去“来了这么久,不请我去你房间坐坐”
“”
黎月恒住的套房自然和席星他们由比赛方统一安排的标间不同,空间很大,装修精致,从窗外能看见一排排欧式建筑。
尖尖的塔楼,还有罗马柱,甚至能看到酒店门口的天使喷泉。
k国的气候自然是比临城冷上许多,不过酒店暖气充足,黎月恒一回来便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深色的背带裙,上衣是荷叶边的衬衫。
裙子是高腰的,两条细带挂在肩上,前面那块地方鼓鼓的,惹人遐想。
席星不经意往那一瞥,身体稍顿。
似是想起了什么,面容还是一片冷清之色,耳朵尖却微微泛起了红。
黎月恒没注意到,在沙发上坐下“说起来,你们这比赛算是全部结束了吧”
席星“嗯。”
黎月恒又问“你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