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站在玻璃柜台前,念念不舍地看了眼里面金黄色的爆米花,鼻尖甚至能嗅到香喷喷的气味
黎月恒咽了咽口水。
百度上还说,男生一般会比较喜欢听话懂事的女生。
不吃就不吃
黎月恒咬咬牙,扭头就走。
她这个反应倒是让席星微微蹙起眉头,
注视着少女的背影,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神情略微有些复杂。
电影前期轻松幽默,两个主人公之间的互动十分有趣,还带着粉红泡泡。
女主角的情况和黎月恒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黎月恒只不过是体质弱些,而电影里的女主角却是得了白血病。
只是到了后期,女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再加上来自外界的压力,男主角身上的负担也很重,最终造成一个充满遗憾的结局。
在女主离开之前,男主甚至连心底那番话都没来得及和她说。
黎月恒是红着眼睛从影厅里出来的。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席星就等在外面,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少年倚着一面墙,头低着,额前碎发自然垂落,神色不明。
看上去心情似乎也不怎么好。
黎月恒还以为他也是受了电影的影响,心中暗暗后悔起初,她还以为这是一部甜甜的恋爱电影,没想到是个悲剧。
“我们要不再去逛逛”黎月恒提议。
“嗯。”
商场里的人很多,黎月恒跟黎母不同,对购物的欲望并不算很强烈,随便逛了几圈便出来了。
中心街道很是繁华,马路上行驶着各种名贵的私家车辆,川流不息。
因为不想这么早就回家,黎月恒拉着席星沿着人行道一直走,脚步慢慢悠悠的,她手里还拿着一杯拿铁,边喝边跟旁边的少年说些什么。
不知不觉走到另一条路上。
相比起中心街道,这边明显人流量低了许多。
突然间,黎月恒毫无预兆地停住脚步。
席星侧头问她“怎么了”
“”
黎月恒没有开口,手里的拿铁哗地一下落在地上,盖子松开,里面的液体顺着杯沿流了出来,迅速在地砖上蔓延开来。
席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那是一家装修低调却精致的咖啡厅,通过落地玻璃窗,室内的环境一览无余。
此刻店内顾客不多,窗边的座位是空着的,能清晰地看见更里面的桌子坐着一男一女,其中那个男人他们俩都很熟悉。
是黎父。
黎月恒身体僵住,大脑里一片空白。
她认出了对面那个女人,就是上次在王味苑餐厅跟踪她,最后说自己是认错人的那个女人。
现在看来,绝不可能是认错。
黎月恒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黎父带着一个奇怪的阿姨来见过她,记忆中的脸已经模糊不清,却和眼前人的面容渐渐重叠在一起。
怪不得她上次会觉得熟悉。
原来早就见过。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黎月恒愣愣地看着咖啡厅里的两人,他们似乎在聊些不愉快的话题,黎父重重地放下茶杯,起身就往外走。
结果就在店门口看见了自家女儿。
黎父也怔了一下,阴沉的脸色变了变,有些不自然“咳,娇娇,还有阿星,你们怎么在这”
黎月恒往里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还坐在原位没动,似乎没注意到他们这边。
“爸,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黎父装傻,“有事回去再说,别杵在这儿了,我先去拿车”
耽误了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那个女人也拎着包从咖啡厅里出来了,目光落在黎月恒脸上,神情霎时变得极为复杂。
甚至,还带着几分莫名的怀念。
“又见面了。”
黎月恒点点头,视线直直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仔细看的时候,她们的五官起码有六七分的相似,不知道的人一看,或许会以为她们是一家人。
这说明什么
黎月恒抿了抿唇,把目光移向黎父。
压下心中的怀疑和不可置信,她其实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的,只要他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可是黎父却说“爸爸就是跟一个老朋友见个面而已,你别误会,也别和你妈说,省得她多想。”
回到家,黎月恒没跟黎母提这件事。
倒不是真打算替黎父瞒着,而是打算再观察几天,顺便证明一下自己的一个猜测。
她找机会弄来了黎母的一根头发,去医院做完亲子鉴定,在得知结果的那一刻,几乎是从头凉到了脚,血液都仿佛冻结。
原来,她真的是私生女
黎月恒拿着这份证明回家,准备去找黎父质问,结果一开门就听见母上大人的怒吼
“黎贵明你出息了啊现在,敢背着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
“冤枉啊老婆,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那你说,那条短信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明天老地方见”
黎月恒心想,看来不用她开口,英明的黎母已经发现了黎父和那个女人之间的猫腻。
既然如此,她直接把那份亲子鉴定扔出来。
哪怕她现在不说,以黎母的能力,估计也很快就能查到,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
“黎贵明你个狗东西”
黎父毫不犹豫,噗通一声跪下“老婆你听我解释”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黎母冷笑,“我真是看错了人,没想到你竟然跟别的女人连孩子都生了,还骗了我这么多年”
黎父“不其实娇娇也不是我的孩子。”
“”
十六年前。
黎母临盆难产,在手术室里奄奄一息,而黎父则面临一个令人绝望的问题
“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大人。
那是他的发妻,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挚爱。
他们年少时便相识相恋,陪彼此走过无数风风雨雨,黎父没办法想象,如果失去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
可这到底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他还记得数个月前,黎母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喜悦的笑容,温柔地对他说“贵明,我们有宝宝啦”时的样子。
如果他心爱的妻子满怀期待,在忍受了巨大的痛苦与折磨后,却只能迎来这样的噩耗
她能否承受得住
天堂和地狱,几乎是咫尺的距离。
就在这时候,那个女人出现了。
她很年轻,约莫才二十岁,虚弱又苍白,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恳求道。
“我刚才都听见了可以的话,请您收养这个孩子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