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下一时激愤,便替陈老板你处置了他们。”
说着,他目光淡淡自四周扫过“我阴魁门将玄,一向是敢作敢当倘若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陈老板尽可指出,阴魁门一力担下便是。”
院中沉默片刻,无形的气势形成的强大压力下,无人敢于吭声。
“原来如此,看来是误会一场。”
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陈三思率先松口。
“不过区区两条守门之犬,竟有眼不识珠,对贵客乱吠”
他头也没回,笑着对身边人吩咐了一句“拖下去宰了吧。”
立刻便有人上前去,将倒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的两名护卫拖走。晏危楼淡淡注视着这一幕。
陈三思又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既然朱兄弟将请帖自愿给了阁下,还请上座。”
一行行训练有素的仆从涌入院中,短短片刻工夫,之前被砸出一片狼藉的院落迅速恢复原状。丝弦声再起,原封未动的珍馐佳肴都被重新撤了下去,又换上了新鲜出炉的一份。
那些受到惊吓的大商人也在短短时间里平复了脸色,有人谈笑风生,有人强装镇定。
晏危楼当仁不让顶替了姓朱的倒霉蛋,坐在靠近上首的一处席位上。
他随手将空空如也的酒杯掷在桌案上,对着不知何时来到他边上的一位衣着平平、相貌平平的青年吩咐一句
“上酒”
本想来探探假货底细,却突然被逮住抓了壮丁的将玄愣了一下,就要发火。
在对方探究催促的目光中,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怒意,脸上挤出一个营业性假笑,执起了精致的玉壶。
壶中汩汩酒液如清透醴泉,缓缓倒入玉质酒杯中。
此时的将玄内心中恐怕有一万句想要脱口而出,他低垂的目光中透出深深的悲愤。
他容易吗他他在敌方地盘辛辛苦苦蛰伏演戏,当牛做马任劳任怨,还随时随地担心会被隐藏的高手戳死。结果这个假货却顶着他的名号大摇大摆找上门,嚣张横行,黑锅批发送,最后居然还要他这个正牌将玄低眉倒酒
过分了,这个假货太过分了一声不响盗用了他的身份不说,盗版的气质颜值远超正版也不提,居然还比他这个正版更嚣张
将玄心中憋屈,宴席上却是热闹。身姿款款的舞姬翩跹如蝶,穿梭来去,一曲千金的琴师在角落中轻拢慢捻。
主位上,陈三思突然拍了拍手掌。几声清脆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在场所有的商人几乎全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同时挺直腰板,身体下意识前倾,目光炯炯盯住了他。
酝酿这么久,今晚的戏肉终于来了
“诸位,今日鄙人设宴的目的,想必大家伙早已尽知。”陈三思神情肃然,脸上的肥肉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缝,“而愿意接下帖子前来,代表着各位也都是有心人。”
说到请帖时,他目光不明地扫了一眼正自顾自喝酒的某人。
此时晏危楼在将玄的伺候下好酒好肉招待着,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好奇地望着众人,一副围观群众的姿态。这做派,怎么看都像是特意混进来蹭吃蹭喝的。
在场其他几家商会的会长都是连连点头,有那性格急躁的更是急急开口“陈老板说的是若不是为了对付逍遥楼,咱们这些人哪里有机会坐在同一个地方喝酒”
“逍遥楼吃肉太久了,咱们却连跟在后面啃几根骨头都要拼命争抢。”立刻又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缓不急地接话,“这可不是长久之道。”
“是啊,这次的目的大家都清楚,不然也不会来赴约。要怎么做陈老板你就直说吧,不必遮遮掩掩,忒不爽利”
见众人催促,陈三思便笑眯眯开口“好说,我已经联系了几位朋友”
话没说完,身边却突然传来噼里啪啦一阵脆响,飞溅的瓷片在地上滚动。
原来是一位舞姬太过紧张害怕,跳舞时不小心绊倒,恰好撞上桌案,害得杯盘摔了一地。
她连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头颅低垂,嘴上更是连声请罪。
陈三思不悦地挥了挥手“带她下去。”
这个突然发生的小插曲并没能打断周围的气氛。陈三思只是笑着向周围举了举杯,便接着说了下去
“关于逍遥楼的情况,下面出现的这几位想必最是清楚。”
边上的屏风后面,突然转出了三道人影。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人,一个身形微胖的和蔼老头,还有一个锦衣华服、神情倨傲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