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经营神仙楼一个月时间,赚了差不多一千贯钱。
这数字超出杨云想象,但也在情理之中,谁让冰镇酸梅汤和高度酒都是独家买卖呢?为了方便带到洛阳,他把铜钱换成了金子……前文说过,这时代银子在市面上并不作为主要流通货币,金子倒常见,有专门的柜坊兑换开元通宝和布帛,过几天兵书,就可以运筹帷幄?你距离领兵,还差得远呢。”
“父亲……”
王籍年少气盛,不愿接受这样的评价,正要反唇相讥,突然看到王昱怒视自己,不甘地把话咽了回去,低下头道:“父亲不肯接纳,就当我没说!父亲和白先生继续商讨,我先走了!”
说完未有更多礼数,转身便走,让王昱气得不轻。
王籍离开后,王昱脸色虽冷,却不复之前的盛怒。
“军帅,少公子虽年少,却有勇有谋,恭喜得此虎子啊!”白启元笑着恭维。
自己可以鄙视儿子,但别人称赞,王昱却由衷地感到高兴,尤其说话这位还是他非常器重的首席幕僚。
王昱肃然道:“一介黄毛小儿,他懂什么?”
白启元笑道:“那可未必,少公子提到以商队将火符咒送进会野城,计划虽有欠周详,但谋略周详后还是可行的。”
“哦!?”
王昱讶异地问道,“白先生居然听他的?”
白启元回道:“如今最大的困局,便在于我军将士不足,云梯等攻城辎重物资严重短缺,朝廷不可能调拨太多,临时筹措又耗费时日……唯独这火符咒,若用好了,可抵十万兵。”
王昱没有言语,显然他不太赞同以火药作为战事主导。
王昱出身显贵,生平最爱面子,领军获胜更希望别人称赞他运筹帷幄,指挥有方,而不是把主要功劳放在那些他眼中的“奇淫技巧”上。
白启元又道:“而今朝廷未对攻取会野城有回复,但坊间却传闻,陛下将派人前来督战,或许近日便会抵达益州。”
王昱皱眉问道:“可清楚是何人?”
白启元摇了摇头,道:“暂且不能确定,但以往惯例,怕是非有领兵经验的王公贵胄不可。信安郡王李祎刚罢河东、河北行军副大总管之职,倒是极有可能。”
王昱皱眉:“若真是信安郡王,倒有几分麻烦,此人跟我有过节,若他到蜀地,对我出兵之事恐多有掣肘……若朝廷真要派督战之人,倒不如派外姓人,更容易驾驭。”
“那出兵之事?”白启元再度请示。
王昱道:“那就及早定夺……先解除对会野城的商贸封锁,试着将火符咒运到城里,再以内应厚贿吐蕃人,看是否有机可趁。”
……
……
王籍很郁闷。
好不容易从杨云那里获取破敌良策,本以为能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一把,却被父亲骂得狗血淋头。
“我一心帮他破敌,他却当我小孩子胡闹。”
王籍回到书院,无心去校舍听课,独自在荷塘一侧的凉亭中闲坐。
散学时,刘元卓过来坐下,问道:“王兄为何独自在此?可是今日击鞠未尽兴?若如此,那跟官学的人约个时间,再比试一场。”
王籍摆手道:“跟他们有何好比的?他们不是对手。”
刘元卓笑道:“那就跟节度使府所属的击鞠队比,每年他们都会去长安参加比赛,实力不弱。”
王籍摆手道:“先不提击鞠之事……刘兄,你认为此番我大唐天军出兵会野城,有几分胜算?”
“啊?”
刘元卓十分意外,道,“在下不懂行伍之事,不好发表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