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之实在是喜欢林雪容的美貌,又一厢情愿地以为林雪容也喜欢自己,哪里舍得立刻放手。便使出水磨功夫来。而且最重要的是,每常去王府,谢修安要是遇到自己,虽然面色不善,但总没有阻止。心里大概也是愿意的。
他知道林雪容在西街开了个点心铺子,也时常让人去买。有时候自己过去,林雪容虽然对待她总是彬彬有礼,却一直都是拒人于千里外。李言之十分纠结发愁,也偶尔出去和其他的朋友喝酒。林雪容为此也有些发愁,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李言之彻底放手。
这天黄昏过,林雪容带着仆人们,关上点心铺子,坐车回去。路上却遇到了永阳伯爵府家的马车。林雪容不想跟他应付,就吩咐道:“还是绕路走吧,别跟他们碰上了。”
李言之当然也知道林雪容故意躲开了自己。心里不太高兴,准备送出去的礼物现在也没心情给林雪容,就挥手道:“去四海楼吃酒吧,我不想回去了。”
谢修安从城外大营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了。现在正是倒春寒时节,黄昏的时候就越发冷。谢修安坐在马车上,身上裹着厚实的披风,却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元宝提议道:“王爷,小的听说四海楼去年酿的桂花酒出窖了,王爷您要不要去尝尝,也好暖暖身子!”
谢修安睁开眼睛想了片刻,说道:“四海楼的桂花酒,味道确实不错,那就去尝尝吧。”
四海楼虽然不是京城里最大的酒楼,但却是京城里味道最好的酒楼。每天往来的达官显贵都不少,酒楼的掌柜认识谢修安,亲自把他迎了进去。
谢修安照例去二楼的雅间,平时他都会去石竹阁,今日掌柜去带他去了旁边赏菊阁,掌柜十分抱歉地说道:“王爷,您看,真是不好意思,石竹阁今日有人了,要不您等等,小的让那里的人给您让位置出来?”
谢修安抬手道:“不必这么麻烦,本王在哪里都一样。”
掌柜立刻笑着迎他进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了看旁边,问道:“石竹阁里是谁?”
“回王爷的话,是永阳伯爵家的小公子和他
的几个朋友。”
谢修安进了赏菊阁中落座。说是不同的雅间,但石竹阁和赏菊阁中间确实只隔了一道巨大的屏风,能挡住人,却不隔音。
谢修安知道那屏风之后就是里言之和他的朋友们。所以他特意嘱咐元宝,进去之后不要说话。而且李言之那边动静也不小,似乎完全没听到这边刚刚坐下了客人。元宝十分理解地守在门口,不但叫店小二安静上菜,旁人更是一概不准进屋。
谢修安端着酒杯,喝了两口香味浓郁的桂花酒。李言之那边的混乱总算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那边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言之,最近怎么一直这么闷闷不乐的,为了一个小女子,你至于吗?”
谢修安夹菜的手一顿,认真地听起来。这时,李言之的声音响起:“众位如何能知道我的心思?她长得确实是好。而且,还有别人都不知道的好处。从前她对我也算可以,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总是冷若冰霜,要不然就不让我见面,如何能不愁?”
另外一个男子说道:“哎,贤弟,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有这样的家世,到时候秋季恩科高中之时,别说一个,就算是十个你也要的了!不就是个林雪容,也就罢了吧。”
此时,头一个说话的男子又说道:“言之,既然你说这林雪容好的不得了,倒是跟我们说说,她到底好在哪里?哪里入了你的眼?听说越国的王上娶了她两年都没碰她,谁知道他们两个谁有病啊!”
元宝看了一眼谢修安,就知道他生气了。他用力握住手中的玉杯,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事情。但他还是没说话,似乎在等着李言之惹怒他的最后一句话。
元宝心里已经开始为李言之祈祷了。果然,这男子问完了这话之后,李言之果然道:“你们不知道,她越是拒绝我,我越是觉得想要。而且她还是个没被别人摘过的话。对了,众位还不知道,她的厨艺特别好,简直天生伺候男人的料。”
谢修安在桌上轻轻敲击的手指在李言之说完这话之后,猝而停住。元宝瞪着眼睛,看着他很是淡然地把玉杯放在桌上,然后整了整衣服,走到那巨大的屏风面前,一脚踹
了下去!
那一堵像墙一样高的屏风竟然直直地倒下了。石竹阁里的人身子抖了两抖,看到长身玉立的摄政王就站在倒塌的屏风后面,他的面色很是平静,但眼睛里却带着汹涌的杀意,好像下一刻就要把眼前的这几个人生吞活剥。
元宝立刻跑到门口,配合着跑上来的几个卫兵,把二楼守住,一下子就隔绝了想要跑上来看热闹的客人们,也防止石竹阁里的人走出去。
李言之也有些慌乱,从桌边站起,似乎想要跟他解释:“叔叔,我,我不是......”
谢修安几步上前,抬脚就踹在了李言之的肚子上。他立刻捂住嘴咳嗽起来,觉得自己已经快吐血了。
“闭嘴。你不配叫本王叔叔。”
在场的其他两个人已经完全吓傻。因为他们的心里也清楚,谢修安虽然不能杀李言之,但却随时能够要了他们的小命。只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等着谢修安的处置。
可是她的注意力显然没放在两人身上,看了他们一眼,就寒声道:“从明天开始,本王不想在京城里看到你们。”
那两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谢修安和李言之两个人。
李言之听到谢修安一字一顿地寒声说道:“至于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