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杨转缩在驾驶座后面，轻轻揉着左手。

“院里，你手伤了，那边有医生，要给你好好处理一下。”

“哦。”杨转感觉不到手有多么疼，默默点了支烟，林四野什么也没说，默默摇下来了车窗。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杨转还是缩在座位上表情有些刺痛，“你想说什么？”

林四野往外侧了一下，后脑勺正对着他。

“麻痹再那么看老子就

把我扔这！”杨转叼着烟话里带着几分狠劲，同时左手控制不住在抖。

“我把你扔这我还有没有人性了？”四野先生头脑空白，喃喃自语，“我是个医生，我是个医生！我得对我的病人负责！”

杨转把烟灭掉扔了，语带嘲讽，“亏你特么还是一个心理医生，我看你心理就不太正常。”

“我怎么不正常？”

“我是你的患者，你不应该用那种眼神看你的病人。”

“我的病人不——”林四野无与伦比，不知怎么解释……

“不是我这样？我怎么样？”

“我的病人要么失恋抑郁成疾，要么工作家庭压力大到崩溃，他们不是……你这样的……”

杨转从四野先生眼中看到一点厌恶，那是他生平最反感的一种眼神，就好像是看……艾滋病人，或者像是一坨病毒，可是林四野那种厌恶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他整张脸都崩的很紧，渗出来细细的汗水。

“你想说什么？你特么一个心理医生竟然！？怎么了？我是，怎么了？你要怎么样？还有精神病，是不是觉得应该把我关起来？”

林四野还是没有说话，把着方向盘的手非常用劲。

“难道因为我喜欢男人，因为我是同性恋你就不治我了？”

“不，我先送你去院里，找刘妈跟你把手包一下。”

“回答我。”杨转情绪再一次失控，尼玛一直低估了任务的难度，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尼玛这事对于常人来说不好接受也就算了，心理医师竟然会这样歧视？

“我真的抱歉，原来只是怀疑……我根本想象不到你竟然能那么……脱口而出。”

杨转感觉到心口猛然一疼，身体往前倾了一点，无奈笑着问，“没想到老子脱口而出什么？”

“竟然脱口而出……”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四野双目直视着前方杨转看不见他用什么表情说，“你觉得应该这么说？”

“滚。”老子不遮不掩就是了怎么着了？我是我难道在你家草坪上做了啊？！麻痹关你毛事！

林四野微微偏了头继续说——

“闭嘴！”杨转想也没想打断。

“我——”

“闭嘴！”

“以后咱们就当没见过，不认识！”杨转态度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