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简单安置好了比水流,澪再度返回天守阁的办公区域,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叫醒了山姥切。
不知道自己的装束已经受到了征用又悄无声息地回归,重新围好被单的打刀懵然睁开双眼,似乎还无法回忆起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揉着隐隐作痛的后颈,疑惑地低语着“到底是”
“好像是鹤丸藏在这间屋子里,然后黑暗中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将你给推倒了”
已经长歪的人造人甩起锅来面不改色,甚至能一本正经地继续扯谎,来补充自己安排好的剧本,“你可能是撞到头,所以陷入了短暂性的昏迷。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碍事”心思单纯的付丧神不疑有他,伸手撑住墙壁站起身,跟着进化为小骗子的审神者走出了房间,又一次投入到捉迷藏的游戏当中。
这一轮澪总算是放开了手脚,将东躲西藏的家伙们挨个揪了出来。先一步落网的刃不甘寂寞,自发地跟在他的身后帮忙抓人,一时间倒是忘记主要的任务,全身心沉浸于快乐当中。
大约他们的审神者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总是能用各种神奇的操作来转移所有刃的注意力,连几振平安京的老刀也不免受其感染,暂时放松下来,笑吟吟地注视着他与大家打打闹闹的玩乐。
那场景不由令人畅想
若这里并非一座暗堕本丸,他们没有经历过种种痛苦的遭遇,不曾了解深藏于时之政府背后的黑暗面,而是从一开始便被面前的年轻人亲手唤醒或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产生什么要推翻强权改变命运的想法吧。
因为那番光景,已然超越了最美好的想象,带来数不胜数的幸福感,唯独傻子才会去自寻烦恼。
可惜,一切没有如果。纵使再遗憾,发生过的事情也根本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所以他们必须要拼尽全力,去争取将未来扭为更美好的模样啊。
然而,即便付丧神们自觉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试图一边陪玩一边暗搓搓的搜寻外来者的踪迹,可直至游戏结束为止,他们仍旧一无所获,不得不集体洗漱,陪着审神者在大通铺睡了一夜。
翌日上午,天守阁。
一屋子的刀剑们大部分都作息良好,习惯早睡早起,哪怕前一晚将近凌晨时分才睡下,第二天照样五点左右就纷纷睁开了双眼。
但为了不吵醒熟睡中的澪,他们相当默契地轻轻翻身,继续趴在温暖的被窝里,朝着室内最中央的位置望了过去。
不知是睡眼朦胧中的光线问题,还是本身带有滤镜加成,总之,不远处的年轻人看起来仿佛比平日里更小了些,像是一只毛绒绒的幼犬。如果不是他盖着被子,大约能更清楚地瞧见他的身体处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令人不由联想到抚摸小动物腹部的柔软触感。
不过这番温馨的光景并未持续太久。
最先感受到门外传来异常波
动的,反倒是状似毫无防备的澪。毕竟他的灵力链接着整座本丸,被外来者没有任何征兆的入侵进来,就如同被细小的刀锋划破皮肤,自然带来了些许不适与疼痛更重要的是,他很早便预料到这一幕的来临,只是比设想中提前了一些而已。
看来,御台那边是有了什么突破性地进展吧
果然没办法等到迦尔纳和萨默尔回来呢。
他的心底划过一丝遗憾,起身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扭头向慢半拍察觉到异样的付丧神们打了声招呼“好像是时之政府的人登门,我出去接待欸”
“主殿。”
距离他最近的三日月宗近难得加快速度,同时坐了起来,抬手握住他的胳膊,以不急不缓地口吻道“起码,要换身衣服再出去,不必急于一时。”
“可是我上次就好吧。”
对着装不在意的人造人迫于压力,将未说完的话吞回肚子里,老老实实地在旁人的协助下套好了正式的狩衣。
顺带一提,他忽然发现叮嘱他注意形象的三日月,竟然自己也是个穿衣困难户,还要靠身为兄长的小狐丸来帮忙。
对此,受到瞩目的五花太刀理了理发间垂落的金色流苏,分外无辜地笑着解释道“哈哈哈老人家自然有很多东西变得没那么擅长,并非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吧唔,不是该笑的时候吗。”
“可小狐丸应该比你更大吧”
发现盲点的审神者歪歪头,指出了别人碍于情面或者懒得挑明的关键之处,有些好奇地询问着无法靠外貌来分辨年龄的太刀付丧神,结果只换来一声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