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急报西戎和突厥暗中调兵,似乎要威压前线,两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更是一种警告和威胁。
右相叹气:“现如今只有和亲一道才能止住兵火,若不然两国联合攻打,胜算不大。”
左相阴阳怪气:“看来老大人还是没有看清楚局势,现在已经不是和亲的问题了,摆明了他们就是既想赚一波公主嫁妆,又想来中原打谷草。你以为他们能有什么契约精神?”
呦呵,赵长明听左相怼人,这还是一个修习法家的。
右相老实人都被逼出火来,一摊手:“实力不允许,你能怎么办?直接杠上?”那恐怕就要亡国了啊,谁叫陛下耽于玩乐,这些年干啥啥不行,搞黄第一名,百姓没接竿造反已经很给面子了,现在想要骨气了早干什么了。
老大人的白眼已经精准的把情绪传达出来,让赵长明揣着的手一僵。
“既然两国联合压力大,那就让他们联合不成嘛,他们的联盟也不是坚不可摧。”
皇帝的话听着简单,实施却难,右相皱眉。
镇国大将军大声咧咧:“陛下肯定有办法了,还请为我们答疑解惑。”
赵长明幽幽说:“这京城里不久有现成的吗?”
众臣一时莫名。
光禄大夫陈修文下朝之后,坐在书房里面色凝重。
他是东海陈氏嫡系子弟,当今母后皇太后陈氏乃是其姑母。陈太后当皇后的时候就被郑贵妃压了一头,好不容易熬出来当了太后,登基的又是她一手抚养大的孩子,又被压了一头。东海陈氏只好暂避锋芒,以待以后。
现在不一样了,皇帝眼看着要处理郑氏,他们陈氏出头的希望到了。
殷翊岑到前院拜见父亲,就见父亲眉间忧愁,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陈
修文捋着胡子,虽这孩子跟了他母亲,他心里还是当他氏陈家嫡系,亲近得很。
殷翊岑听了父亲的话后,凝思片刻,“皇上既然已经指了明路,那肯定要在西戎皇子和突厥使者身上下功夫,让他们俩决裂就是。”
陈大人见他一下子抓住重点,满意点头:“我儿心思灵巧,很不错,只是西戎四皇子不受宠,根本无能力影响大局。”
殷翊岑点唇微笑:“那就让他能够左右时局。”
陈修文若有所思。
过了几天之后,就听说突厥使者醉酒强上四皇子,反而被打得头皮血流,现在两方都不能住在一起了,生怕不注意就掐起来,鸿胪寺只好给西戎安排别的住处。
四皇子哭唧唧捂着自己的嘴,收拾包裹就要回家,被随侍的使者死命劝着才勉强留下来。
他不甘心,拿了令牌就往皇宫跑,点名要见大梁的皇帝。
赵长明见他凄惨模样,忍不住笑了,谁想出来的主意?这他妈真是个人才,就是可怜了皇子,无辜躺枪。
“您是大梁的皇帝,小王在大梁竟然被折辱至此,是不是该给小王个说法?”
赵长明摊手:“四皇子想要朕干嘛?杀了突厥使臣?朕真的办不到啊。”
四皇子急切:“怎么办不到?你是皇帝啊。”
赵长明脸上愁苦起来:“不瞒皇子,朕这个皇帝也苦啊。突厥向来势大,野蛮粗横,朕也不喜,况且还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
四皇子眼睛闪了闪,强忍着尴尬继续听。
“但朕没办法,突厥大军都压到边境了,大梁国力衰弱,惹不起啊,所以朕真的主持不了公道。朕听说那事儿也十分美妙,既然反抗不了,不如从了,说不定皇子会喜欢呢。”
什么狗屁话?谁会喜欢?四皇子气红了眼,大梁的皇帝真是软弱无能又怂不拉唧,就这水平,大梁亡得不冤。
“小王不管,你一定要给我个说法。”
赵长明眉毛挑了挑,“四皇子何必一定让我们大梁出面呢,西戎强盛,打脸还是自己来比较爽。”
四皇子一噎,憋红了脸小声说:“你以为我没试过吗?那不是打不过嘛。”
“哦,”皇帝拉长了语调,调侃戏谑,“那等皇子回了西戎,禀报西
戎王,想必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何必在朕这里找公道呢。”
四皇子心虚,西戎正和突厥联盟攻打大梁,他又不受宠,父汗根本不会为了这事儿和突厥闹翻,反而要是一狠心把他送到突厥人床上也未可知,他又怎么敢提呢?要是梁皇没有动作,他的委屈就白受了。
赵长明见他眼神闪烁,脸色青青白白,轻笑,看来这四皇子还挺有自知之明。
皇帝负着手,墨金的龙纹蜀锦长袍轻扫阶梯,走到御座之上,蓦地转身,修长的身影在光影下拉长,显出凌厉无匹的气势,低头俯视四皇子,嗓音轻柔,像是天边飘来的渺渺之音,“你想不再受欺凌吗?掌控自己的命运吗?”
四皇子跟受了蛊惑似的眼神迷离,充满向往与急切:“我想。”
然后上面的人低沉着嗓音笑了:“那你介意多一个亲娘吗?”
什么?
四皇子的脸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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