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医院走廊。
苏酥抱着医生给的一长串账单,做了个深呼吸。
而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放柔了声音,道“请问,先生您现在醒着么”
病房里许久没有回话。
正当苏酥打算转身继续回去坐冰冷的长凳时,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那个拥有一双彷如深渊般幽暗的眼睛的男人,浑身裹着绷带,就是脸,医生也没放过,照样把人家给包了严实。
男人拄着拐杖静静地看着她。
苏酥心一跳。
被吓的。
她下意识扬起笑容来,细腻的皮肤在医院冷冷的灯光下,奇异的散发着柔白。
苏酥“那个,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儿这个是账单,您看看吧。”
说罢,苏酥将账单递到了男人面前,笑弯了眼瞧着他。
向一个正在养病当中的伤残者,讨论钱这样现实到令人反胃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太厚道。
但苏酥现在的这具身子,无父无母,全靠着微薄的国家资助金活着,实在是没钱。
而且,因为原主挥霍无度的生活习惯,导致了她的存款并不算多,甚至可以说非常少,少得可怜。
今晚只是给这个陌生男人暂时填补了一下医疗账单而已,就已经足以让她吃不起明天的热饭了。
所以她才舔着脸,想要早点让这个男人,或者说这个男人的家人,将钱还给她。
古城辛看着苏酥,半晌没说话。
就在苏酥尴尬的笑容都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动了。
并没有接过账单,而是转身往病房里一瘸一拐地挪了去。
每挪动几步,男人就要回头看一眼苏酥,好似一条狗,在为人引路。
苏酥会意,立刻跟上。
而且十分好习惯地将门给轻轻带上了。
当门“砰”地发出细微的响声,走在前头的伤残人士猛地回了头,一双眼在略显黑暗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有震慑力。
匍匐在黑暗里等待时机扑食的饿狼
幽闭的空间里,只一个浑身都带着暴虐气息的男人,跟一个仿佛待宰羔羊,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
气息的相互侵蚀,让苏酥有
些不自在。
僵着身子,苏酥没骨气地暗地里咽了口唾沫星子。
讪讪笑起来,道“先、先生,您这病房,有点黑啊,要不我给您开开灯”
男人定定看了苏酥一眼,没什么表情波动地点了点头。
苏酥松了口气,将房间里的灯都打开了。
冷白的光突兀地亮起。
这明亮得没有一丝暗角存在的病房,让一直觉得备受压迫感的苏酥,好受了些。
古城辛躺回到病床上,看着明显放松了许多的苏酥,嘴角轻轻勾起,内心的躁动因子开始活跃起来。
本该祸世的妖姬,却持着不该有的善良拯救了他这头疯犬,真是一件新鲜事。
他真想,狠狠地咬一口那鲜嫩的脖子。
古城辛眼睛微微眯起,暗色的瞳仁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才打开灯的苏酥一转身,便没来由得觉得有些冷。
下意识地看向房间里的空调。
26c。
正常。
她疑惑了一阵,没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而是立刻笑起来,对病床上的男人温声细语道
“先生,因为我现在还是个学生的关系,所以手头上的钱并不多,替您交的医药费,我希望您可以尽快地还上。毕竟,我明天还要吃饭呢。”
最后一句话,虽然苏酥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但不可否认
这他么的就是事实啊
穷苦学生苏酥表示,没钱真的活不下去
古城辛嘴巴轻轻蠕动了几下,但舌头上的疼,让他歇了开口说话的心思。
他就是这样。
打架无畏疯狗狂吠,养伤气弱一触就废。
没了杀戮时候的激情作麻醉剂,事后一丁点儿的疼,都会让他忍不得将自己抱住,躲在阴暗里静静舔舐伤口,直到痊愈。
庆幸的是,他的手还是好的。
于是,他对着苏酥做了个“你过来”的手势。
苏酥虽然疑惑这人为啥不说话,但为了早点拿到钱,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在离病床不但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苏酥“先生您啊”
话没说完,苏酥的一只手就被一团炽热给包裹了起来,引起一阵惊呼。
男人粗糙的皮肤肌理,轻轻的,缓慢地摩擦着苏酥的细腻柔滑,这让感官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