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华眯了眯了眼,也不强求。
只是拖了昏死过去的林妈妈来,笑道“我再问一次,帮不帮忙你是苏酥的好朋友,她一定很信任你,对于你给的吃喝玩意,她一定不设防的。你只是帮我送一份吃的,其他的,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什么罪过都没有,不是么”
刀子,已经抵到了林妈妈的喉咙。
林晓萧叫喊,嗓子都干了,沙哑得很“放开我妈妈,求你了,放开我的妈妈你不要伤害她,不要,不要,我求你,求你了”
林爸爸愧疚得很,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人,此刻,他竟然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反而是个累赘。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白少华逼问“帮不帮”
林晓萧咬唇,哭着,不说话。
白少华心狠,刀子往下一压,血流了出来,但不致命。
他再问“帮,还是不帮”
林晓萧愣了,她看着自己的母亲,正在遭难,而自己却毫无作为
她忽然安静了,不哭,不喊,只是双目呆滞。
白少华不为所动,依旧问道“帮不帮”
刀子又深了点,血流得更多。
空间似乎开始扭曲,林晓萧歪了歪头,死死盯着白少华,那双时常闪着水润
光泽的大眼睛,空洞得很,仿佛一个旋涡,能将人吸进去。
“我想你死。”
林晓萧像是变了个人,气质阴郁,好似被一层雾蒙蒙的灰色气体包裹住了,瞧着诡异得很。
白沙华大感不妙,他慌忙间想要拉着林妈妈到怀里来帮自己挡灾,可才动了一下,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什么力量压迫着,紧跟着肌肉错位,身体各个部位各个零件都仿佛被空间里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摆弄着。
他被不停地压缩着生存空间,呼吸不畅,内里难受至极。
“啊,疼疼林晓萧砰”
白少华的呐喊声,落在了一声巨响之中。空气里仿佛飘着血色的雾气,腥臭味道十足,林晓萧的白净的脸上,到处都是血痕。
白少华死了。
炸开成了雾花儿朵朵。
林晓萧看着林爸爸,微微一笑“没事了,都没事了。”
说罢,她身上的铁钉纷纷脱落,她忍受着经脉断裂又重塑的苦,跌跌撞撞来到林爸爸身边,将绑着他的绳子解开,然后轰然倒地。
林爸爸腿再软,此刻也不能倒下,因为自己的妻女,正等着自己带她们回家。
今天的苏酥,有点方。
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过林晓萧了,就连古城辛,今天好像也消失了,不见踪影。
做完任务十分无聊的她,找了个新开的卖冰糖水的饮料店,喝着寡淡得几乎没味道的糖水,撑着脑袋,盯着远处发呆。
忽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慌忙间付了钱,跑出去,拦住了哪儿的去路,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几眼,乐呵道
“哟,咱钢筋铁骨的秦美人儿,咋就这幅样子了呢”
秦子西实在没想到,刚从医院走出来,就碰到了苏酥。
他今天没穿女装,只是一身简单的运动服,长发用黑色的头绳紧紧扎着。只是眼睛被包起来了一直,头上还围着一圈儿绷带,脖上吊着一只手,脚也瘸了一只。
那发梢处,还有这被腐蚀的焦灼味道。
反正,狼狈极了。
他脸色微红,撇过头“我、我摔了一跤而已,别大惊小怪的。”
“你是从高楼上摔了下来么,这么严重。”苏酥可不信。
她凑
近了,指着秦子西脸上的一块儿青乌,道“你这里,要不要找个医馆让人帮你揉揉别是积了淤血吧。”
秦子西闻着苏酥身上的香甜味儿,跟方才的薄荷味道截然不同,心头没来由的慌乱,烦躁地挥挥手,往后退了大步。
好似嫌弃,道“这点儿伤而已,睡几天就好了,还去医馆呵,矫情那玩意儿干啥。”
说罢,一瘸一拐地,摇摇晃晃地就走了。
苏酥“嘴硬。”
忽然,苏酥感觉脚下一团温热,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正挠着自己的脚腕,痒痒的。
她一低头,顿时惊喜“胖福”
圆得跟一个球儿似的橘猫蹭了蹭那个苏酥的脚踝,喵喵地叫唤几声,瞪着滴溜溜的双眼看着苏酥,坐端正了,甩着尾巴,伸了伸自己的前爪。
求抱抱
苏酥笑得宠溺,将胖福抱了起来,在怀里揉了揉,道“你家主人呢,怎么不见身影你别是又走丢了吧。”
胖福眯眯眼,咕噜噜叫不停。
“胖福,胖福”
苏酥站在原地等了会儿,就见跑来了个人影,穿着短袖七分裤,黑发细细软软,风轻轻一吹,就在空气里浮浮沉沉。
他的肌肤还是那么的白,白得病态,白的叫人一见便心生怜意。
胡弃看到苏酥,一愣,眼中翻滚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浓烈而纯粹。
他声音有些颤抖“苏、苏酥”
苏酥笑着走近,将胖福放到了他怀里,道“你可得把它看紧了,现在的世道可不想以前,胖福这么体态丰盈,说不定会被什么饿狼给看上。虽然猫肉并不怎么好吃,但也没有毒不是”
胡弃双眼亮亮的,呆愣愣点了点头。而后耳根子一红,挠了挠头,组吧动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最后傻乎乎道“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距离两人见面,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胡弃一直将苏酥藏在心底,每天都念着名字,不敢忘记,也不会忘记。但苏酥就不一样了,他胡弃怕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养猫人吧。
想到这儿,胡弃的眼神黯淡了许多,微微低头,额前碎发遮了一半眼睛,纤长的睫毛打着暗影,忽闪忽闪。
苏酥却直接回道“当然记得了。胡弃,你叫胡弃。”
胡弃抱着胖福的手一紧,橘猫一声惨叫,毛都炸了,尾巴翘得老高。
苏酥跟胡弃聊了几句,便回家去了。做完任务,也吃饭了,是时候回去睡一觉了。
胡弃看着苏酥进屋,藏在暗角里,将到这里的路线,在心底演算了上百次,脸上,全是因为激动而涌起的红晕。
刚进屋,苏酥换下鞋子,一抬眼,懵了。
那人什么时候来的
啊,我要狗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