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之前说到你的戒指,”陆唯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当时没能说完,那枚蓝宝石戒指,单从外观来看,很像是纸牌操纵者的戒指。”
闻言,花谣思索纸牌操纵者
叶知眠,果然不像他自己所言“还算是玩家”。听上去,他似乎有着极为特别的身份。
之前叶知眠说那枚蓝宝石戒指是他的,花谣还以为他是在没事找事;但现在听陆唯澄的话,好像那件事还是真的。
所以,那枚本属于他的戒指,是怎么跑到花谣自己的手指头上的
而旁边,故意留了悬念的陆唯澄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花谣的出声询问。
可恶
他还等花谣问“纸牌操纵者是谁”时,极为炫酷跟冷漠地回答“用你刚刚没说完的信息来换”。
结果现在,准备好的逼王话语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莫名其妙的挫败感让陆唯澄更加郁闷跟抓狂。
花谣不知道陆唯澄已经在心里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剧,突然张口提醒道“好戏要来了。”
两人站在离前台还有近十米的一根柱子旁,隐匿了身形。
这时大厅内的玩家数量已经减少了近百分之九十,绝大多数有团队的玩家已经鱼贯而出,选择去获得森鲸骨架。
此时还留在大厅内的,多是一些面带茫然跟无措的单人玩家。
只见此刻已经变得清冷的前台,突然传来了一阵争吵的声音。
“闭嘴这东西在我手里,当然要先记在我的头上”拿到了2号森鲸骨架的那人不由分说地对着身边的几人说道。
听到他的话,另外几人面上都浮现出愤懑不愉之色,有一人说“信息是我得到的,人也是我找出来的,你算什么”
“是我让那小子拿出的东西”“不对,是我”
那几人言语间火药味渐浓。
接下来,前台纸牌人的话,让他们之间原本便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加一触即发。
“各位,既然争执不下,我只好将森鲸骨架暂时存放,不记在任何一位的头上了。”左边粗笔描绘的纸牌人说道。
“玛德,你这张纸牌懂什么”身形格外矮小的一人不耐烦地揪起它的脖子,看样子是想将这张纸牌撕个稀巴烂。
那纸牌人短手短脚,在空中不住地奋力挣扎。
极其单薄的身体,显得十分可怜。
“各位玩家,这是赌场的规则。”那纸牌人对他们说道。
只见正抓着它的那玩家哈哈地笑了起来,“规则你在这种鬼地方谈规则有种你把法院搬过来啊,你就是张长了嘴的纸牌,这小身板能扛得动吗”
说完,他手下微微用力,那张纸牌就被裂开了一个小口。
他身边的其他玩家对此行径都无动于衷,有的面上还露出了同样的嘲讽之意。
在这时,一个让花谣颇为熟悉的声音,从众人头顶传来。
奇异地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
此刻还聚集在大厅的玩家跟纸牌人都做出了同一个动作抬头,应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风衣的高大男人倚在二层栏杆上,静静地注视着前台的这场骚乱。
尽管离着极远的距离,花谣还是能看到那双蓝眸。
只不过此刻,那双眸子仿若寒冰一般,不含任何感情。
她听到身边的陆唯澄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他,那个操纵纸牌的人。我听那些纸牌说了,二层是禁区,只有他们的boss才能进。”
一片寂静中,陆唯澄称职地担当起解说的角色,用气音小声对着花谣说。
闻言,花谣不着痕迹地紧锁起眉头。
二层是禁区,吗。
怪不得之前那三个纸牌人,会被叶知眠轰杀。
等等,难道叶知眠就是boss
不过除了那三个纸牌人,花谣自己也进入了二层“禁区”想到这里,她眉头不自觉蹙起。
那个前台掐着纸牌人脖子的玩家浑身一颤,慢慢地把纸牌人放了下来,面上表情由嚣张变得不安。
他身边原本不可一世正要看好戏的几位玩家,此刻也面面厮觑,无人敢出声帮腔。
只见叶知眠懒洋洋地从二层走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幅度不大的动作,他却似乎眨眼间就来到了那人眼前。
经过花谣所在的这片区域时,不知是不是错觉,花谣感到他好像瞥来了一瞬的余光。
“在我的赌场,不能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对我的东西出手。”
叶知眠身形比那人高大不少,贵族般的打扮跟挺拔的身形,更显得对峙的那人格外手足无措跟狼狈。
他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
那人有些颤抖地举起了双手,以示自己并不打算继续先前要撕裂纸牌的举动,“我、我只是”
然而,他的辩护词只能永远地卡在了喉咙。
因为下一刻,叶知眠已经兴趣缺缺地举起了右手。
火光、灰烬、烧焦的气味。
恐惧、震惊、不住的颤抖。
之前是纸牌人,而这次
花谣身形僵住,但还是伸出手捂住了陆唯澄的眼睛,语气僵硬,“别看。”
旁边的陆唯澄愣了愣,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紧接着,陆唯澄把她举起的双手捂得更紧了点。
“小、小花姐,我们赶紧走吧。真的,赶紧走吧。”
嘴角明明微微翘起,但他的语气却带上了些许哭腔。
不过,在“表演”之外,陆唯澄的确有些心惊。
他虽然经历了不少副本,但之前大都是驱使周梵做事,自己基本是老实本分地完成任务,偶尔跟其他玩家耍点心机。
这还是第一次,陆唯澄真正在起源世界中,看到如此超越常理的可怕力量。
一片死寂中,叶知眠转过了身,表情如常。
“遵守规则,是个好习惯。”他将手插在衣兜,长风衣随着他走动的动作飘逸地甩动。
优雅地像是,死神挥舞镰刀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