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想到叶知眠竟然会去而折返,花谣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
睫毛蹭在他的手套之上,反而是花谣的眼睑有些痒。
“是叶先生”花谣慎重地说。
然而,在花谣刚刚张开口时,叶知眠的手就解放了她的双眸。但紧接着,又轻轻捂上了她的嘴。
花谣
还真的就是,完美复原了刚刚的场景啊。
原本打算说出口的问好梗在了喉中,花谣听到身后头顶上传来低低的笑声。
“看你的反应,似乎是挺有趣的。”
终于,叶知眠将右手放下。
扶着花谣肩膀的左手也离开了她,在周遭的一片诡异寂静之中,叶知眠坐到了花谣身旁的座位。
看着一动不动宛如真正无生命纸牌的荷官,叶知眠右手叩了叩牌桌。
他淡淡地问,“怎么不发牌在起源赌场,赌局是不会停止的。”
随着叶知眠的这一句话,这一片安静的区域才开始重新趋于活跃。
只是,纸牌人们的交谈声几乎锐减了百分之九十,只有赌桌上纸牌发放的声音飘漾在空气中。
有点不真实。
感觉荷官的发牌速度都增加了不少,机械又迅捷的动作让花谣在浑身都有些不舒服之余,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了起来。
她注意到一件格外重要的事情。
在这个赌桌上,荷官手边只有一副牌,每局过后,它只是老实地将用过的牌放到另一边;以及从纸牌人玩家手中收回的纸牌,它也是一样规整地按序相叠,放在一边。
也就是说,顺序完全没有变动。
换言之,只要能够记住纸牌的顺序,在经过一番计算之后,她就能最大程度地降低这个“比大小”游戏的运气成分。
目前,这桌游戏不加花谣,玩家总共有六位;一轮游戏下来,荷官统共使用了17张纸牌。
首先,需要计算那叠纸牌所拥有的纸牌数目。
观察到了这一事实后,花谣立刻忘记了叶知眠还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的事实。
在叶知眠坐在这里而变得格外迅速的四局游戏过后,花谣注意到,纸牌恰好被用完了。
四局游戏,每局使用17张纸牌,也就是说,场上总共有68张纸牌。
而在这些所有的纸牌中,花谣只看到了一张与众不同的国王牌。
一旦她加入游戏由于场上玩家增加了一名,一局游戏使用的纸牌数目,也会由17张增加到19张。
68张纸牌,19张纸牌。
只够玩三局。
第四局开始,由于纸牌数目不够平分,花谣不能预测出荷官会采取怎样的洗牌方式。
也许它仍然会老老实实地重新叠在一起,但在那种情况下,记牌的难度会大大增加。
原因很简单花谣原先只需要记一种顺序跟倒叙的纸牌规律,而在第三轮过后,无论荷官如何行动,她的记忆序列都会被打破,获胜条件也会被重新洗牌。
所以,她的机会只有三次。
必须在这三次机会中,只下注能够胜利的轮次。
在弄清纸牌的基本数目跟她的可用行动轮次后,花谣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眼神死死地盯住了荷官手中发放的纸牌跟动作。
幸好,她不需要记住花色,只需记住数字。
j、5、8、a、7
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将不同的纸牌存放于记忆宫殿的恰当位置。
一门心思扑在牌面上,花谣没有注意到,来自身旁的叶知眠已经悄无声息地站起了身。
又是四局结束。
花谣捏了捏因高度集中注意力而有些发酸的眉心,拿出一枚筹码,用它叩了叩赌桌,“不好意思,我也想加入下局游戏。”
她慢慢悠悠地对荷官说着,脑海中飞速根据刚刚记住的纸牌大小进行模拟游戏。
第三局。
花谣的机会在第三局。
在这一局中,唯一的国王牌会出现。而花谣的牌面为a与3,是在场七名玩家中最小的。
也只有在这一轮,赌桌上的规则会发生置换由原先的大者为胜,变为小者为胜。
荷官点点头,准备开始发牌。
然而在这时,变故窦生
叶知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赌桌的另一侧,来到荷官的身后。
“我来发牌。”
他轻描淡写地隔空点了一下荷官薄薄的头顶,那纸牌荷官便瞬间停滞了动作,同时身形开始迅速缩小。
变成了一张真正的纸牌。
花谣瞳孔骤缩。
原因无他,在这个荷官变成纸牌后,她才发现这张纸牌跟其他所有的纸牌都不一样,看起来,非常像那张皇后牌。
然后,这张皇后牌轻飘飘地落到了赌桌上。
就见叶知眠用右手食指抵住了这张纸牌,捻起薄薄的牌面将它翻转,然后信手将其插到了68张纸牌中的一张之中。
完了。
花谣
脑海中精心构建的记忆宫殿瞬时崩塌。
她不敢置信地将目光固定在那叠纸牌上,而后视线缓缓上移,最终落在叶知眠平静无波的面孔之上。
这、这是故意的吧
一定是故意的
花谣嘴角颤抖地看着叶知眠优雅又慢条斯理地分发纸牌,那架势,看起来比刚刚的纸牌荷官还要专业许多。
发完七位玩家的底牌后,叶知眠又轻飘飘地开口。
“有新玩家加入,所以我再重申一下规则桌上的五张牌跟你们手中的两张点数相加,最大者获胜;一旦桌上出现国王牌或皇后牌,规则置换,变为最小者获胜。万一有玩家拿到这两张牌中的任意一张,点数可自由选择按1点或13点计算。”
“从这局开始,每局都要进行下注,三局为一整个轮次,不允许中途退出。下注的最低筹码数是1枚,输者筹码没收,赢者筹码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