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平康帝来到,众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三皇子连忙上前行礼,疑惑问道“父皇怎么亲自来了”
贾母这事虽然事关张阁老一案,但父王日理万机,那有空亲来审理莫非是张阁老一案又起了什么变故
正当三皇子思忖间,只听平康帝笑道“咳,张阁老之事事关重大,朕等不及旁人回报,干脆亲自来一趟听个清楚明白。”
没办法,最近的瓜真的太多了,说是瓜瓞绵绵也不为过,每次来报告的刑部尚书又规规矩矩的,有一说一,还不如夏德全事后打探到的清楚,偏生这事后打探到的消息每每差了一些,总让平康帝觉得有些不足。
这次一听到贾母竟然企图杀子灭口平康帝顿时坐不住了,便干脆也跟着来了。
平康帝虽然说的含糊,但他一副等着吃瓜的好奇小眼神已经出卖他了,三皇子略一思索,便就明白了。
他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说白了,平康帝这是八卦心大起,等不及夏德全传来的第二手消息,便干脆亲自来了。
既然平康帝想亲自听上一听,三皇子自然不会拒绝,不过
他尴尬的瞧了一眼脏兮兮的会客室,轻咳一声,低声道“父皇要不先避一避,儿子让人把此地清理一番。”
疯人塔里毕竟是关着疯子的地方,那怕是会客室也是乱糟糟的不说,而且一直有股难闻的气味,再加上贾政先前的疯样,让他都有些疑心起那气味来处了,既使,既使不谈疯人塔的恶劣环境,光就贾政满身屎尿的模样也着实恶心,不宜呈现御前。
且不说贾政那恶心模样,光看着温院判死也不肯接近贾政的态度,三皇子便知道要是再不把贾政清理一下,温院判怕是说什么也不肯给贾政瞧瞧了。
平康帝微一迟疑,也跟着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先前一心听八卦吃瓜,便迫不及待的来了,那知道贾政会疯成这样,说不定他也不会亲自前来。
见着贾政的模样,平康帝也起了一点子疑心,以贾政眼下的模样,当真能说明白当年张阁老之事吗
不过瞧着儿子与陆昭都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平帝也只能把疑惑默默地藏在心中,等着看戏吃瓜了。
疯人塔的管事把贾政带下去整理。
一见到平康帝,贾母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底气,悲愤的大吼一声,“圣上”
贾母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悲凄哀怨,那股子哀怨劲让平康帝都不由得心中一跳,他跟贾史氏很熟吗
贾母直接跪行到平康帝跟前,哭喊道“求圣上看在亡夫贾代善的份上给老身做主啊”
贾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家门不幸,子孙不孝。贾瑚做为孙子竟然敢咆哮祖母不说,还污蔑老身毒害亲子,按律当处极刑,以正律法才是。”
说到最后,贾母咬牙切齿,声音里隐藏着浓浓的恨意。
贾瑚的确是贾家这些年来最出众的人物,不过那又如何一个不听话的子孙还不如不要
更别提贾瑚和贾赦一样,一心偏着张家,更是留不得。
平康帝看着贾母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原本他对于贾母毒杀贾政一事还有些将信将疑,毕竟贾政再怎么说都是贾母的亲骨肉,而且平日里她偏心贾政可谓之偏心的没边了,要杀贾赦还有几分可能,怎么可能会要贾政的命呢
但见她连贾瑚这个最长进的孙子都能如此狠心的说不要就不要了,顿时也信了几分贾母杀子一事。
平康帝忍不住提点道“贾史氏,朕如果没记错,当年代善最是希望贾府里能够出一个读书种子,瑚哥儿可是今科状元,你这样做,将来百年之后如何见代善”
代善在生时心心念念的便是贾家能够出一个举人,而贾瑚哥是今科状元,要是代善知道了,说不得在地下都笑的合不拢嘴,而贾史氏一开口便是要了贾瑚的命,她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贾母冷声道“贾瑚连祖母都不懂得孝顺了,又怎么会懂得慈爱百姓,如果为官也只会祸害一方,老身先行处置了他,也免得污了我贾氏一族名声。”
一番话说的好不正气淩然,但平康帝听了之后只想翻白眼,什么祸害百姓,名声有损,损的是贾史氏自个的名声吧
平康帝没好气道“够了我大晋虽以孝治国,但可不是让你拿着孝道做大旗,胡乱陷害忠良”
他顿了顿道“老三,不必管朕,该审便审。”
平康帝这番全然不给贾母面子,贾母的脸顿时难看了起来。
但更难看的还在后头,在把贾政清理一番之后,温院判好不容易强忍着恶心给贾政细细的瞧过,这才来回报。
“回圣上。”温院判低声道“贾政的确中了毒,而且中的还是极少见的奇毒”
贾母的脸色顿时白了,她尖声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儿好好的,没病也没死,怎么可能会中了毒必定是你勾结三殿下想陷害于我”
她捂面泣道“老身不过一介妇人,只不过那日直说莫娘子为妓子罢了,由得你们不依不饶的非得追杀老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