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瞧着应天府尹似乎是话中有话,疑惑道“除了贾政之外,还出了什么事”
应天府尹叹了口气,“我刚收到消息,说是贵府的贾老太太死在狱神庙中。”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听说死状凄惨,还请陆大人节哀顺变。”
都被人砍了头了,而且头还不见了,能不凄惨吗
当陆昭带着贾珠匆匆赶回荣国府时,狱神庙已经把贾母的尸首给送了回来了,一看到贾母的尸首,贾赦整个人吓的当场晕了过去,一醒来就直拉着陆昭的手说贾史氏死的好惨。
那怕对贾母不满,不过怎么说都是亲母子,见母亲被人砍了头而死,而且头还失了踪,贾赦怎么能接受,哭的老泪纵横,一个劲的说道“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没了头,怎么让你祖母下葬”
时人坚信入土时应该全须全尾的,那怕是太监也得带着自己的宝贝儿下葬,如今贾母没了头,要他怎么安葬贾母
一听到此处,陆昭和贾珠都不由得讶然了,再听闻贾母的头切口平整,可见得砍贾母头的人是专业的,陆昭也不由得疑惑道“谁和贾母这么大的仇”
不但要了贾母的命,还砍了她的头,这才不是普通的仇怨了。
而贾珠则是低垂着头,一瞬间倒是想起了周瑞家的说的话。
为了自己的一双子女,周瑞家的倒真是把王子腾给卖了个撤底,不只是王夫人原本是死在王子腾手上之事说了,就连当初王夫人是怎么命令她给王何氏下毒之也说了。
当然,除此之外,周瑞家的也重重描述了王子腾的变态劲,要不是王子腾是这种性子,她也不会明知道王家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还乖乖的顶了罪。
是以一听到贾史氏没了头,贾珠顿时想起了王子腾。
贾珠犹豫着是否要跟陆先生和大伯父说一说,不过想着周瑞家的苦求着他不要将这事说出去,否则她的一双子女怕是会有危险一事,便又忍不住犹豫了起来。
宝玉也就罢了,不过那个周巧巧
贾珠让下人帮着打听了一下,自王家被抄家之后,王家的主子们虽然没事,不过王家的下人尽数收归官奴,重新发卖,他让人仔细问过,在那些重新发卖的王家下人中并没有一个叫做周巧巧而且又断了一指的小姑娘。
也不知道周巧巧被王子腾安置到了何处,贾珠一时间挣扎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疑心说出之时
陆昭想起鸭王之事,他连忙问道“死的真的是贾史氏吗”
该不会和王子腾的事一样,死的其实是个假贾史氏
毕竟这个世界前有一僧一道加警幻,后又有疑似老乡的鸭王,让陆昭也开始疑神疑鬼了起来。
贾赦一楞,“昭哥儿的意思是”
陆昭略略把王子腾之事说了,他低声道“牢里的王子腾都能有假,说不定这没了头的老太太也是假的。”
毕竟没了头吗,贾赦既使是亲儿子也不可能知道贾史氏脖子以下的特征,那好说那贾史氏是不是真的,况且人都死了,也没了脉息,那怕太医再能也不可能给贾史氏验明正身了。
在这没有dna的年代,那怕是他,都不知道该如何确定眼前这个没头的贾母是真贾母,更尴尬的先前他想着贾母都进狱神庙了,便没有安排小胭脂或着是小蔓蔓盯着贾母了,一时间那怕是他都还真不知道这贾母的真假。
至于什么滴血认亲或着是滴骨认亲云云做为现代人的陆昭自然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别说是人了,那怕是随便滴点鸡血、猪血,最后的结果也是溶合在一起的,是以在贾母没了头之后,要确定这是否当真是真贾母还当真不容易。
贾赦神色一正,贾母死了固然伤心,但要是死的是个假贾母,只怕荣国府都会被牵连进去,此事非同小可,贾赦连忙拉了赖嬷嬷给贾史氏验验。
赖嬷嬷虽然曾是贾老太太的贴身侍婢,但那也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事隔几十年,她又好久没近身侍候贾母,那能百分之百的确定眼前这个没头的贾史氏是真的贾史氏呢
贾赦把所有老太太院里的人都捉来认尸了,且不说荣庆堂里此起彼落的呕吐声,无论是谁,都不敢说此贾母是否是真贾母
自贾母中风好了之后,她自个自己仔细着,向来都不让下人近身伺候,大伙那知道她脖子以下有些什么
虽说贾母当年中风之后,因为卧床多年,难免生了点褥疮,不过自从贾母突然病愈之后,那些褥疮也神情的消失了,是以如此一来,大伙也不好说此贾母是否为真贾母了。
贾赦哀声叹气了许久,先是写了信给贾敏,让她一方面回家奔丧,一方面也帮着认一认贾母的真假,另外也将此事上报朝庭,看看朝堂有没有什么办法给贾母验明正身一下了。
平康帝大为震怒,这砍了头的真假贾母也就罢了,那王子腾之事着实让他难以置信,不但亲自去见了见王白鸭,还让全大晋上下细查牢中囚犯,细查之下,光是应天府一处,便有三个被替换了的死囚。
再仔细一询问,竟然全都出自于鸭王之手,而且竟无人知道鸭王来历,至于帮着鸭王传递消息的衙役也自尽,整件事好像到此就断了消息,平康帝自登基以来,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事,当下便让人细查此事,并追捕王子腾与极有可能假的贾史氏。
然后看着追捕文书上关于自己还有贾史氏的追捕,王子腾一脸黑人问号脸,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他砍了一个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