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夫给明霜看完伤情,并且开了药之后,苏州祈他们要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来了。
明霜的伤情虽然看似很严重,但实际上并没有伤到内里,只要好好调养,就可以恢复正常。
所幸苏州祈他们此行,因着苏州禧的担忧,一众暗卫身上,竟是还带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出来。
但问题就在于,不仅仅要用这些药材给明霜泡药浴,而且还同时需要使用内力,对其进行调息。
而在场的所有人,明面上除了拓跋漓和苏州祈之外,其他的都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
但是苏州祈在外人眼里,也是一个“男人”的身份,而拓跋漓的内力,却是和明霜的相克。
结果就在这时,一旁的暗一,扭扭捏捏地走向了苏州祈,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一般,朝苏州祈道:“少不,二公子,要不让属下上”
欸,兄弟,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喜欢人家姑娘也不能乘人之危啊
“不行”“不行”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苏州祈,另一个则是拓跋漓。
语毕,两个人尴尬地对视着,空气在一瞬间凝固,旁边的暗一感觉到空气快稀薄到了极致,便再次硬着头皮开口道:“二公子,其实其实我是女子”
“女子”苏州祈用着质疑的眼光上下地打量着暗一。
这,居然比我的还平
站在一旁的拓跋漓有点看不下去了,在她看来,暗一是个女子,苏州祈是男子,一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肆无忌惮地紧紧盯着一个女子,无论如何,这都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并且对方还是自家的驸马,当着她的面,直勾勾地看着别的女人,哪怕她知道缘由,心里头都有点不舒服。
见苏州祈不单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反而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拓跋漓忍不住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遂伸出了手,狠狠地在苏州祈背上拍了一下。
“驸马”
被拓跋漓那一掌,拍得瞬间回过神来之后,苏州祈才发现,对面的暗一都被她看得脸红了,不自然地微微低着头,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示意暗一道:“那你去吧。”
“诺。”暗一颔首道。
暗一跟在拓跋漓的身后进了房间,而苏州祈作为一个“男子”,自然而然是被排斥在了外面。
站在房间门口的苏州祈,对着紧闭的门神游:既然暗一是女子,那佟朝,不会也是女的吧
“阿嚏阿嚏阿嚏”
远在几百里之外,正往岭南道赶过来的佟朝,坐在马车里头,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禁摸了摸鼻子,心想到底是谁在背后叨叨他。
难道是他家二公子想他了
没过一会,紧闭的房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拓跋漓从里头走了出去,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苏州祈,“驸马,你怎么还在这站着”
苏州祈“”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们看看这个女人,这是霸占了别人的房间之后,该说的话吗
看着苏州祈脸上的怨怼,拓跋漓才突然想起来,身后的房间,好像就是面前这个人呢。
“殿下派明霜去做什么了,她怎么伤成这样”苏州祈试探地看向拓跋漓。
“无事。”
短短两个字所带着的淡漠的语气,有点儿刺伤苏州祈的心。
倒不是拓跋漓不愿意告诉苏州祈,只是明霜伤成这样,就已经表示,这次事件,已经超出她的可控范围,她不能拉着苏州祈陪自己冒险。
见拓跋漓不肯告诉自己,苏州祈的犟脾气也上来了,不由分说就狠狠抓着拓跋漓的手腕,一鼓作气把她拽到了暗一的房间里头。
刚想开口说话,一抬头就看见了拓跋漓,贝齿咬着下唇,一脸委屈样,苏州祈愧疚之余,又在低下头的一瞬间,瞧见了拓跋漓的手腕,被她抓出了一圈红印。
“殿下”苏州祈喃喃低语,手指也不自主在那圈红印上面摩擦,白皙的手腕上的那一圈红印,怎么看都怎么刺眼。
虽然苏州祈的动作很是大胆露骨,但拓跋漓的心中,却泛起了一丝丝的甜意,反客为主地握住了苏州祈的手掌,“驸马,你相信我吗”
“殿下,我相信你,和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始末,没有冲突,我们是夫妻,哪怕只是假夫妻,三年为期,这三年我也要做到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苏州祈忍着心头的不适,把“假夫妻”这三个字说了出来,“殿下是我的妻子,哪怕是拼尽全力,我都会护殿下无虞。”
事到如今,她也清楚,自己多多少少对拓跋漓已经有点动心了,但这份悸动,目前还是在可控的范围,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会把这个苗头掐死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