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一点,听着。”苏州祈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从京郊大营调出来的那五百名将士。
陛下可真是大手笔啊,悬镜令居然可以调动陷阵营。
“你们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捉拿吏部尚书一案的嫌疑人,顾国公世子顾臻。”
“是”五百名将士齐齐的发出了震耳欲聋般的回答声。
“目标,顾国公府,出发”苏州祈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正前方。
终于是等到那人沉不住气出手了,只不过她没想到,背后之人居然是相王拓跋渊那家伙,她还以为会是那个狂妄自大的拓跋澄呢。
毕竟那家伙脑子不灵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这顾国公府也是病急乱投医,从龙之功哪是这么好得的,玩火。
“不知驸马这是何意”顾弼黑着脸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年,以及少年身后那黑压压的,带着特有标志的五百名陷阵营将士。
苏州祈利落地翻身下马,忽略顾弼那黑得和锅底一样的脸色,满脸无辜的朝顾弼拱了拱手,“奉陛下之命,捉拿吏部尚书一案嫌疑人,顾国公世子顾臻,还请顾国公行个方便。”
说罢也不等顾弼回答,反正他肯定不敢不行这个方便,于是便直接对着站在身边的那陷阵营的校尉下令道“带人进去,捉拿顾臻,若敢反抗。”苏州祈面无表情的补了一句,“留个活口便行。”
“诺。”
等到顾弼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陷阵营的校尉已经带着人冲进了顾国公府捉拿顾臻了,他怒极反笑的看着苏州祈,“驸马爷可真是大手笔啊,陷阵营都可以调动。”
陷阵营,虽说隶属于京郊大营,但同时也独立于京郊大营,它是皇帝的第二大亲卫军,不仅如此,陷阵营是绝对忠于皇帝的存在。
苏州祈无视对方对方那酸溜溜的语气,火上浇油道“主要还是陛下英明,吏部尚书乃我朝肱股之臣。”说到这里,苏州祈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没想到竟是遭歹人陷害身死,陛下自然是重视得不得了,命我定要彻查此案。”
而后,苏州祈又不顾对方那铁青的脸色,凑近对方,用只有她和顾弼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从龙之功,从来都不是这么好得的,顾家踩着我父得来的荣华富贵,本侯有一天会让你们全部吐出来,你可要瞧好了。”
顾弼被苏州祈的一席话惊得脊梁骨一寒,他错愕的看着苏州祈,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兄长啊,你背负的已经够多了,改歇歇了,别忘了,我也姓苏啊,妹妹长大了,可以帮你了。
苏州祈翻身上马,仰望着湛蓝的天空,目光烁烁。
这些人欠苏家的,欠姨母的,欠外祖父的,阿祈都会一一讨回来。
兄长,你可要,瞧好了。
“老实点”顾臻披头散发的被两个将士押解出顾国公府,见到了站在门口的顾弼,顾臻眼睛一亮,就要往上冲,被校尉拿刀往他脖子上一架。
被那校尉突如其来的阵势给吓到了的顾臻,瞬间把头给缩了回去,像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既然嫌疑人已经成功捉拿,那本侯就不打扰了国公爷您了。”苏州祈话头一转,望着面前的将士,“众将士听令,撤”
“是”
临走前,苏州祈还特意吓了吓顾弼,瞧着对方那愈加铁青的脸色,苏州祈乐不可支,面上还保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带着人有序地从顾国公府的地界上离开。
顾弼憋屈的站在门口,垂眸抿唇,就那么铁青着脸看着苏州祈带人得意地离去。
苏州祈把顾臻丢到了悬镜司的密牢里头,让纪翎负责审问,自己则是一身轻的回到办公处,一进门,就又瞧见了某人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你怎么又来了”苏州祈微微蹙眉。
徐熙没有错过苏州祈那微微蹙眉的动作,当即不满的看着苏州祈,“你这人,可真无情,用完就丢。”说罢还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怨妇表情来,控诉着面前的这个“负心人”。
“很好,有被恶心到。”苏州祈睨了她一眼。
被苏州祈那包含威胁的眼神一睨,徐熙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急忙放下了二郎腿,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查到了,是吴王妃的母族那边。”
“吴王妃,慕容骁那个老匹夫的女儿”
“是的,吴王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他的王妃也是个拎不清的,两个人可真是绝配。”徐熙幸灾乐祸道。
闻言苏州祈轻嗤了一声,“是挺配的,男方需要女方的权势,女方需要男方的地位,夫妻俩一个做着皇帝梦,一个做着皇后梦。”
“你打算怎么做”
“放点风声出去,就说我们还在查,让他们提心吊胆去,早晚要收拾他们。”
“啧啧啧,坏死了你。”
见徐熙一副矫作的模样,苏州祈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你今天如果是为了专门来恶心我的,那你成功了。”也不知道苏州祈想到了什么,她忽然警惕的看着徐熙,一言难尽道“我说,你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
徐熙“”
“别爱我,没结果。”
“你长得不美,想的倒是挺美的。”徐熙睨了苏州祈一眼,“我还不是为你和公主着想,三年之约可就一眨眼的事情,你们俩也不是郎没无情妾无意的你干什么一直眨眼睛”
“你不是说三年之约一眨眼的事情嘛,我试试。”苏州祈满脸无辜。
你,我,神他妈试试。
徐熙被苏州祈这么一哽,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对方一眼,当下就气吁吁地离去了。
看着徐熙离开,苏州祈又换上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把整个人缩进她特制的那张吊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