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安州府。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呼啸而过,马蹄所踏过的地方,尘土飞扬。
远远地望过去,马背上的少年人,紧绷着脸,神色冷峻,而在其身侧,一个一袭黑衣的人,同样是一脸冷峻,策着马,紧随在那少年人的身旁。
二人的速度不相上下,径直往着北边的方向,策马飞奔而去,路上甚至没有一点停顿,就这样不眠不休地赶路了数日。
“主子,前边有一个客栈,要不,我们在那休息一个晚上吧。”暗一顶着一脸菜色,看着同样是一脸菜色的苏州祈道。
“行。”苏州祈取下挂在马鞍处的水壶,打开,随后一饮而尽,因着过急,部分水顺着下巴,流到了脖颈处,“在那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早继续赶路。”
“诺。”
不多时,二人利落翻身上马,由着暗一带路,骑着马往暗一发现的那个客栈去。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苏州祈和暗一二人才刚到,还没来得及下马呢,就有小二哥走出了店外,迎上前去招呼她们二人。
“住店,两间客房。”苏州祈应道,随后翻身下马,将缰绳抛给了站在身后的暗一。
“好嘞客房两间”那小二哥冲着客栈的大堂,声音洪亮道,话音刚落,立刻又转过身去,殷切地看着苏州祈,“那客官跟我来”
见状,苏州祈从怀着,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抛到了那小二哥的怀里头,随即颔首道“走吧。”
“走好嘞您”那小二哥美滋滋地摸了摸碎银子,然后把那碎银子捂进了自己的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
“公子,这就是我们店最好的客房了。”小二哥看着苏州祈,拍着胸脯说道。
于是,苏州祈便上了上前,粗粗地环顾了一下这间客房,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干净整洁的。
“不错。”说着,苏州祈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递给了小二哥,“还麻烦小二哥帮我们二人,备两桶热水。”
“好嘞”有了跑腿费的小二哥,干起活来,当然是利落得不行了。
等到暗一将飞星和她自己的马安置好,来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就发现了,一桶热水,正摆在她房间的中央。
在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二人就钻进了各自的被窝里,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最好是可以一觉到天亮那种。
可是,显然有人并不想,让她们二人可以如愿。
是夜。
在苏州祈的天字一号间的窗边,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映在了窗户上。
而后,那扇窗的窗纸被戳了个洞,不多时,一根竹管从那个小洞口,伸了进来。
此时,在黑暗中,床上的人,竟是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睁开了眼睛,并且屏住了呼吸,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等到那窗边的人,估摸着里面的人,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便小心翼翼地撬开了苏州祈的房门,然后放轻了脚步,往床边走过去。
就在那人快要靠近苏州祈的时候,隔壁的暗一,突然就冲到了苏州祈的房门口。
结果那个黑衣人,就被突如其来的暗一,给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全然没有意识到,他身后的人,突然坐直了身子,然后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
“咻”趁着那人被暗一吸引去了注意力,苏州祈用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剑刺进了,那黑衣人的心脏处。
那黑衣人只突然觉得,身上传来一阵刺痛,随后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心脏处,竟是被人给一剑贯穿了。
“噗”那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昏死过去了。
“主子”暗一焦急地上前,上下打量着苏州祈。
“我无事。”苏州祈看着地上的黑衣人,脸上勾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
“你没事吧”苏州祈把目光从地上的黑衣人,转到暗一身上的时候,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暗一脸上的斑斑血迹。
“属下无事。”暗一言简意赅道。
“处理掉他们吧,然后我们回去补觉。”苏州祈没心没肺道。
“诺。”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
某人表示昨晚的刺杀,并没有对其造成什么伤害,并且表示,睡了一觉之后,精神饱满,可以准备上路了。
在客栈用过早饭之后,苏州祈和暗一两个人便起身离开了,二人骑着马,马不停蹄地往安州城的方向进发。
北疆安州府安州城。
知归客栈。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见苏州祈和暗一二人踏进客栈,一小二哥连忙上前道。
“你们掌柜的在吗”苏州祈看着那小二哥,问道。
“不知客官寻我们掌柜的作甚”小二哥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而站在苏州祈身后的暗一,机敏地捕捉到了这一闪而过的警惕。
“二公子。”暗一突然对着苏州祈喊道。
那小二哥一听“二公子”三个字,突然一颤。
于是,苏州祈便对着小二哥说,“我们与你家掌柜的是旧识,你家掌柜的,先前曾在我家商号里,打过下手。”
话音刚落,那小二哥整个人,瞬间恭敬了起来,“请二位随我来。”
“在下知归客栈掌柜,纪展安。”一个穿着一袭藏蓝色圆领袍的青年男子,看着苏州祈二人,笑得温润如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