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对另外两位阿哥们说道:“朕之太子,可真是厉害,派遣伴读曹珍前去买卖玉佩,通过与外洋人的买卖,三月便盈利九百万两银,朝臣虽不知具体数额,却以明眼看到太子赚取高额银两。”
胤祉目瞪口呆,喃喃道:“九百万两银,那是多少?”
帝王淡淡道:“也不多,不过是将后宫各宫殿翻修一遍的银两,堆起来也不过一仓库尔。”
一仓库的银,还说不算多,那是明晃晃在嘲讽呢!
“朝臣弹劾还未奏效,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全送予国库,半点没与朕商议,你们说,朕该不该罚他?”
胤禛:“……”
倒是太子会有的操作,以他看来,国库能有更多收入来源是好事,可想一想未来汗阿玛需要花出去的钱袋,胤禛又沉默了。
汗阿玛的儿子,可是有二十多个啊!
排行前几的出宫安家建府,汗阿玛还能拿出几万两银来,后来几位阿哥,那是一再延后建府的日子。
胤祉感觉汗阿玛又有生气的迹象,忙小声维护道:“太子二哥也是为了汗阿玛。”
康熙轻哼一声:“为了朕?”
他没好气道:“给朕添了多少麻烦,看看这些奏折就知道了。”
胤禛轻叹一声:九百万两银白送,听着就心慌了。更令人烦心的是要安抚朝臣,等汗阿玛回京面对的是一大堆烂摊子,也难怪他会生气。
走得越远,送信往来不便,消息传递速度就慢,若是事事都要请示,恐怕什么事都做不了,还会错失良机。
他去瞧太子,想看看他怎么解释。
胤礽抓重点一直都很精准重点,他笑呵呵地说道:“汗阿玛是怪儿臣没与您事先商议,您走得太远啦,等信使一来一回,好好的良机就错过了,儿臣若是事事都要请示,汗阿玛恐怕会失望于儿臣难当大任。”
“最初想到收购玉器卖给外洋人,儿臣也未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收入,等到阿珍告诉儿臣一共赚了多少,儿臣惊觉这数字太大,拿在手中恐有风险。”
“于是儿臣想出来一个绝妙的主意,可以转移风险,还能将这些赚来的钱变成活的。”
康熙冷冷道:“于是你就全送去给了国库,然后还写出了这么一份未来发展规划?”
胤礽昂首挺胸,自豪道:“是的,陈大人收到意外之喜高兴地喜极而涕,郭御史见此夸奖儿臣大方慷慨,仁德正直。”
帝王冷笑一声:“真聪明啊!既然那么聪明,明日朝会,你自己应对朝臣发难。”
胤礽一愣:“哎?”
他回过神来,痛心疾首:“可是您临别前还说出了什么事儿有您担着,您还说儿臣可代行政令,一切有您。”
“有吗?朕几时说过这话了,”康熙翻脸不认人:“谁能作证?”
胤礽:“大哥能作证!”
“保清远在边境打仗,你还打算用这事儿去烦扰他?”
胤礽呆了呆,他算是明白了,汗阿玛这是打算赖皮。
“回去写一千字检讨来,自己好好想清楚错在哪里了,”帝王好似没看到太子深受打击的神情:“朕等你明日在朝中大发神威。”
胤礽伤心欲绝:爱会消失吗?
老父亲以冷酷无情地姿态告诉他:会!
胤禛:“……”
分明是在说惩罚的话,为何他竟感觉到了黏腻之感?
胤礽垂头丧气地低下头认命道:“儿臣知道了。”
帝王未再留三人,而是分别敲打一番就放他们回去了。
临别前,胤禛回头看了眼坐于御案前的汗阿玛,虽然他高大的身影在光下有些模糊,胤禛却看见了,汗阿玛在笑!
胤禛疑惑起来:看到太子垂头丧气地吃瘪,汗阿玛心情反而好了?这是亲生的吗?
胤祉忍不住安慰道:“太子二哥别伤心,汗阿玛已经不生气了,明日朝会就算没有汗阿玛帮您,还有索相帮您,臣弟也会帮您的。”
胤礽含糊道:“孤没伤心。”
“一千字检讨,又不是一千个板子。”
胤祉一头雾水:“不伤心?”
演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孤与汗阿玛之间的小趣味。”
由于汗阿玛总喜欢看戏,并看自己吃瘪的恶趣味,胤礽也不是不会回敬几分。
一来二去,就成了“互相伤害”。
胤禛:不是很懂你们。
“四弟弟今天表现挺好的,再也没有前几回见到汗阿玛那样紧张怕出错了,”胤礽拍了拍胤禛的肩,意味深长地劝道:“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咱们的汗阿玛,心里亲近着,又何必害怕回避呢?”
是啊,汗阿玛在他们心里是特殊的,那个男人,是他们年少时濡慕敬仰的对象,是他们成年后畏惧、巴结的皇父。他是帝王,亦是他们的父亲,九子夺嫡闹到后来那般难看,最严厉的惩罚也不过是圈禁。
汗阿玛最后的底线在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即使再恶劣,他都不会杀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