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泽“”
殷筝自顾自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再说我也没撒谎,真的很甜,不信你尝尝。”
殷筝对着兀自沉默的闻泽越演越来劲,还拿起一颗桑葚往窗外递去。
紫红的桑葚衬着殷筝白皙的手指,很难说哪个看起来更可口。
而闻泽也终于跟上了殷筝的节奏,仿佛双手黏在了缰绳上一般,微微俯身直接吃掉了殷筝手上的桑葚。
微温的唇轻轻擦碰冰凉的指尖。
殷筝脸上的表情渐渐淡去,吃着桑葚的闻泽回了她一个足以倾倒众生的微笑,像是在说你继续。
殷筝收回手,拿茶水沾湿了帕子,一边擦手指,一边用自己原来的语气问他“殿下找我有事”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闻泽“没找你,是母后派人叫我过来的。”
殷筝回想起皇后刚刚让人把过节从她身边叫走的举动,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便说“倒是让皇后娘娘费心了。不如你就把我娶了吧这样也能让皇后娘娘省点心。”
闻泽反问“你肯嫁”
殷筝“你肯娶”
闻泽“我不肯。”
“巧了,我也是。”殷筝支着下巴“既然如此,殿下为
何要来打扰我与丹南世子
闻泽嗤笑“打扰我是在救他,免得他还没到岐山,就被你骗的连命都没了。”
殷筝缓缓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殿下为何把我想得如此可怕”
闻泽想说什么,看了眼宛若透明,但又确实能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入耳中的驾车太监,手指在缰绳上点了几下,最终还是拉了拉缰绳,驱马至车前,然后翻身从马上跃到了车上,将驾车的太监赶下了马车。
殷筝看着闻泽这一系列骚操作,挪了挪位置掀开马车前头的布帘,开口既不是问他为何这么做,也不是担忧他这么做会不会又引来什么奇怪的传闻,而是问他“你会驾车吗”
闻泽蹙着眉“应当没问题。”
身为太子,他便是再厉害也没给别人赶过马车,但还好他悟性高,稍稍适应一下便上手了,只是在他适应之前,他不小心让马车停了一下,导致后头险些出了连环车祸。
后头马车上的高官家眷等纷纷派人探问,没一会儿太子纡尊降贵给殷家二姑娘赶车的事情便悄然传开。
殷筝将车帘子放下,靠着车壁,隔着帘子,轻声道“你还真是不怕别人说。”
闻泽“我又没违法乱纪,有什么好怕的。”
殷筝笑了笑,想起重生之人口中的上辈子,觉得这位殿下即便是违法乱纪了,应当也是不怕人说的。
马车辘辘前行,闻泽一时想不起来先前他们的对话进行到了哪,干脆就另起了个头,问“你当初想炸司天楼,可是冲着我父皇去的”
殷筝勾着尾音,用十足十的反派声调回道“是啊,弑君之罪呢,殿下为何不让人把我拿下”
“又撒谎,”闻泽再一次分辨出殷筝的谎言“这么说来,你没想害我父皇,那你干嘛炸司天楼炸着好玩儿”
殷筝默了片刻,实在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分辨出我撒没撒谎的”
闻泽“怎么可能告诉你。”
也是。
殷筝得不到答案,干脆把话题拉回到贺萧任身上。
殷筝记得贺轻雀说过,贺萧任上辈子曾意图谋反,于是便问闻泽,朝廷打算怎么处置贺萧任。
闻泽淡淡道“圈在雍都,不放他回去。”
理
由是上辈子的事情还没发生,不能拿还没发生的事情去定一个人死罪。
殷筝知道当今皇帝有多仁善,对此结果并不意外。
于是她又问闻泽“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殷筝可不觉得闻泽会就这么乖乖听皇帝的话。
果然,闻泽的话语透过布帘传来,带上了些许笑意“自然是遵循我父皇的意思。”
既然不能拿还没发生的事情去定一个人的罪,那就让那件事情发生好了。
两人一路闲聊,之后几天,闻泽似乎是对赶车这一活动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每天都要过来和殷筝聊上一阵,且每次就算皇后不把过节叫走,他也会主动把过节打发掉,方便和殷筝说些不能外传,又没人敢和他聊的话题。
闻泽这么做,不仅让众人觉得殷二姑娘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人选,也让不少习惯了闻泽作妖的大臣们得了几日清净,险些喜极而泣。
待车队抵达岐山,即便没有上辈子的滤镜加持,殷筝也已经成为了大臣们心中救苦救难活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