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我想听。”
沈如年的脸烧的都能煮鸡蛋了,蒙着脸不敢看赵渊,“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那是不喜欢了?”
“啊,我才没有这么说,你无赖,我不理你了。”
她是觉得他很好,什么都很厉害,还会给她准备好多好吃的,她承认是有些喜欢他,但当着他的面,叫她怎么说的出口嘛。
沈如年的耳朵都红了,被赵渊紧紧抱着,浑身都在发烫,整个脸蛋都埋在赵渊的怀里,羞的不肯出来。
赵渊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只要明白她的心意,他这些日子做的便都是有意义的。
这么热的天,怕她真把自己给闷坏了,赵渊不再逼她,“总有你心甘情愿说的时候,好了,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再来接你。”
到时他便能光明正大的与她在一起,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妻,他唯一的皇后。
赵渊和以前一样将沈如年送到了圆门外,只是不同的是,这次被其他人看见了。
沈如年带着灵鹊回到院子里,让丫鬟们上茶上糕点,没想到小丫鬟们不仅东西上来的慢,就连态度也很是怠慢。
这两人平时和灵燕走的近,方才就是她看见了赵渊和沈如年分别的场景,都信了之前灵燕说的话,原来沈如年真的与外男私会。
灵鹊不想当面惹了沈如年不快,等沈如年梳洗睡下,才拉着她们到了院子里。
“你们这是翅膀硬了?居然敢给姑娘脸色看,难道连谁是主子谁是奴才都忘了不成。”
“我们才不像有些人,明知伺候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要攀附,我们都是要脸面的,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灵鹊气的直跺脚,“你们怎么敢这么说姑娘,你们知不知道姑娘是谁,你们真是不要命了。”
“不就是个乡下来的村姑嘛,还能是谁?如今灵燕姐姐已经去了王爷院里,灵鹊姐姐还是别冥顽不灵的好。”
说着就趾高气扬的走了,留下灵鹊冲着她们的后背直骂,等回了沈如年的屋里,不想被她发现自己受了委屈,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心里却在想,若是哪日她们说的话被陛下知道了,只怕后悔的来不及。
而且她也劝过了,到时若真是出了事,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城门外,余恒逸给三两喂了饭,看着她浑身脏兮兮的,全无姑娘家的样子,尤其是方才杨建安与他说,三两最后救了沈如年,心底就对她有了些许怜悯。
“你们为何要绑架如年?”
“自然是为了钱。”
“如果只是想要钱,可以有很多别的方式,为何要选择一条错误的路呢。”
三两觉得这对兄妹真是有意思,连劝人的话都相同,想起她当年刚到北赵时的情景,忍不住的冷笑。
“同样都是赚钱活着,有不劳所获又快捷的途径,我为何要花费气力。”
“你说的有理。”
三两还以为他这样看着迂腐的读书人,肯定会长篇大论之乎者也的教育她,没想到他会说她有道理,一时忘了怎么笑话他。
余恒逸顿了顿继续道:“让自己活得更自在,确实对你来言是最重要的,但这不该是以他人受到伤害为前提,而且这么危险的事情,早晚都会有失足的时候,你又可曾想过以后。”
她从小就是父兄口中最聪慧最有能力的孩子,她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她也听说很多自以为是之人所谓的说教,但没有一个听得进去的。
她来到北赵就是为了放肆一搏,不计成败。
可没人从这个角度与她说过,伤害他人,被抓?这些与她何干。
“你还年幼,与我妹妹差不多大呢,现在回头还有机会。”
“机会?箭已离弦如何回头。”
“有的,只要想要回头,何时都不晚。”
余恒逸说完就下马车喊来了农妇,让她替三两洗脸擦身子换衣裳,他和其他侍卫则是守在外头。
等过了半个时辰,再上马车时,她已经全然换了个人似的。
虽然只是穿着普通的棉衣,却掩盖不住她的姿容,五官精致美艳,余恒逸看了一眼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身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她的身边。
“好好休息,你有一夜的时间可以思考,若你后悔了,或许我能有办法替你求情,可若你依旧觉得没错,那即便我救你出去,你也依旧脱离不了命运,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说完就跳下了马车,让侍卫们好好的守夜,不管如何人不能丢。
三两就着外面的灯笼,这才看清楚了他放下的东西,是一面铜镜。
自从她到了北赵之后,她一直都乔装打扮,还要涂灰抹土,她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自己的脸长什么样了。
曾经的她也是极其爱美的,她的脑海里冒出了余恒逸方才的话,她难道真的打算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并不是的,她只想证明自己没错,她也能干一番事业,她不比任何的男儿弱。
但她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对的吗?
沈如年这一觉睡得尤其的香甜,她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有余妈妈还有恒哥,只是很奇怪,他们并不是生活在以前的家中,而是在一个很美丽很气派的地方,宫腔楼阁琼楼玉宇。
那里对她来说好像也很熟悉,还有很多被她遗忘了的人,梦里还有赵渊,不停地的给她做好吃的。
赵渊还会陪她放风筝,曾经她好像也在这里生活过。
正想要多走走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她的梦就醒了,灵鹊在轻轻的推她。
“姑娘,快醒醒。”
沈如年睡得迷迷糊糊的,窗外天光大亮,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怎么这么早呀。”
“大人来接姑娘了。”
听到大人沈如年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灵鹊口中的大人是赵渊。
她想起来了,她和赵渊约好了今日要一块去布施的,怎么就睡过头了。
灵鹊扶着她下床,神色有些慌张,悄悄的在她耳边道:“姑娘,院子里出事了,今日一早起来,咱们院子里的那几个丫头,头发全都被人给剃了。”
沈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