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低了!”纪寻望着站在凳子上挂油画的南风背影,帮忙看画挂的正不正,语气里都透着浓浓的不高兴。
“是吗?”南风提了提左边。
“右边低了。”纪寻又道。
“……”她回头恶狠狠瞪视,纪寻回瞪丝毫不手软。
两个人在针锋对麦芒的斗嘴中……配合着总算把画挂好了,南风又转头将这次带来的干花摆好,只几件东西布置上,屋子里便有了人气儿,文艺又时尚。
纪寻陪着她把窗帘挂好了,抱着膀磨了磨牙,气道:
“我饿了。”
南风看了看刚挂上的钟,11点了……
的确到了纪大王吃夜宵的时间,别人要是这个时候吃一顿,只怕要胃疼,他这时候却能吃一缸,胃强悍到连咕噜声都不会有。
拍了拍手,退后看了看窗帘,她满意的笑道:“我去给你做西红柿鸡蛋汤,配煎鸡蛋、煮玉米和五只烤鸭,怎么样?”
纪寻冷着脸点了点头,带着气瞟她一眼,摇摇摆摆的走了。
他精心布置了一下午,三尾猴挂宝贝的时候,他甚至还专门研究了怎么挂好看,使唤着猴子们返工好几次。
她倒好,不夸夸他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讲怪话。
宠物女人真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丝毫不乖,也没有当宠物的自觉。
为了等今晚摘星星那一刻,他今天都没去云海山脉,在无忘山上逛荡了一整天!
可恨的女人!
纪寻带着一肚子火,唉声叹气的下楼,提前到餐厅坐好等夜宵。
待他离开了,南风望着窗帘的眼神微敛,好一会儿才慢慢转头,向楼梯口望去。
纪寻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她咬住下唇,又长出一口气,嘴唇抿了抿,仿佛有多愁人的心事正在脑中焦灼着。
纪寻吃夜宵时,南风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将这次带来的外伤药拿出来,给正啃鸭掌的纪寻摸额头。
最近他总是用长发遮挡额角的红肿,但那里的样子越来越令她担忧了。
“会疼吗?”她歪头问他。
纪寻啃了一会儿鸭脚便觉得不耐烦,最后干脆嘎嘣嘎嘣连骨头带肉一块儿嚼了。
南风身上馨香和烤鸭的香味一起涌入鼻间,他嘴角微翘,本来准备摇头,但突然想到什么,对上她担忧的目光,便改了主意,摇头动作变成了点头。
南风果然立即露出担忧和心疼的表情,纪寻心情瞬间大好,下巴微微抬起。
感受到她给他擦药的手都轻了许多,嘴角翘着,心里有些奇怪的酸软,他啃掉一整只鸭腿,又道:
“抹了药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真的吗?”南风瞬间挑眉,眼睛又恢复清亮,“那我每天给你抹药,你能每天都回家吧?”
“嗯,我尽量。”他嘴角又要翘起,忙努力压平,面前的烤鸭更香了,汤也更鲜了,心里暖呼呼的,对于刚才她摘完星星不夸奖他的事,也原谅了她。
宠物女人有些事不太懂,他慢慢教她就好了。
夜愈深,风俞小。
山腰别墅餐厅里,纪寻吃一会儿东西,就要找事儿给祝南风做,非要她围着他转不可。
还好,云海山脉上被纪寻打的屁滚尿流的大小妖们看不到这一幕,不然……只怕要被惊掉下巴。
谁能想到,此刻坐在餐厅软椅上的傲娇青年,会是那个叱咤风云,冷血狂暴的大妖王。
……
……
一夜好眠,隔日早晨给纪寻准备好早饭后,南风也将给所有三尾猴准备的小礼物一一发放了下去。
深冬的无忘山上没有反季果子吃,只有根茎类野菜、坚果和小型动物,猴子们已经好久没吃到甘甜多汁的桃子了,更不用提地球优种香蕉。
送一个果子,摸一下头,三尾猴们舒服的双眼微眯,幸福的直哼哼。
纪寻坐在餐桌边,一边啃羊腿,一边想:宠物女人现在也有宠物了呀。
给三尾猴们发放完礼物和今天一整天分量的食物,交代了它们如何造大棚,如何挖游泳池后,她洗了洗手回来吃早饭。
担心纪寻一大早吃肉食会腻,她还特意给他泡了解腻茶。
饭后,纪寻都准备背着一部分作料,带着她下山了,南风却又将他按回桌边。
外伤药一样一样摆上桌,她捏着他下巴迫的他仰起脸来。
边上干活的三尾猴们看到这一幕,无不倒吸凉气——人类女主人太可怕了!胆子上天了!
“怎么不见好,反而一天比一天肿了呢?”她皱起眉,这是怎么伤的?
想带他去看大夫,可纪寻的体质也不知道普通大夫能不能医治的了。
“……”纪寻抿着唇,仰头看她时,莫名带了一种睥睨之感。
南风叹口气,又在他额头检查了检查,伸手才摸一下,纪寻就一个激灵。
“很疼吗?”她担忧的问。
吃罢饭已是纯粹大学生模样的纪寻头后仰,与她拉开些距离,睨着她不说话。
“不要用手摸。”他别扭的转开视线,低声嘀咕了句才坐回来。
“……”这么疼吗?
南风有点心疼,给他抹药时更加小心翼翼了些。
她呼吸喷在他脸侧,杀小妖时都没有心跳加速的纪寻,心跳有些乱了。
他抿着唇,脸色渐渐沉下来,眼底暗沉着,手指烦躁的在桌边抠啊抠。
南风专心处理他额头肿起来的两个包,没注意到他眼神,只是发现这两个包随着她抹药的过程,肿的越来越厉害了……
皱起眉,她仔细打量两个包,心里开始犯嘀咕,怎么这两个鼓包这么对称呢?
而且,该不会纪寻对这种药过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