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家别墅。
鄢姿然泫然欲泣:“雀雀骂我,还骂了妈妈,说了一些……比较难听的话。爸爸对不起,我没有忍住,就……”
鄢父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
鄢姿然的眼泪水止都止不住,“爸爸……”
“姿然啊,你们不要把爸爸当成傻子。”鄢父有些心累,他已经看厌了两个女儿之间来回互搞的小手段。
鄢母轻抚鄢父的后背,替他顺气,温婉道:“西珩既然已经找到雀雀了,这就好。明天我们一家人把话好好说开,就没事了。姿然不懂事,我让她以后搬出去住,尽量与雀雀少接触。”
说完,鄢母看向鄢姿然,用口型无声命令:“认错,哭。”
鄢姿然立马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大声哭喊:“是,我就是故意的!为什么她要揭穿我不是您的亲生孩子!爸爸,您明明就是我的爸爸啊!她不喜欢我这个姐姐,我也不喜欢她!但我们明明都是您的孩子,爸爸您太偏心了!”
鄢父仿佛又看到了许多年前蹲在别墅门口的那个小女孩,一身洗得发旧的衣服,仰着头喊她“爸爸”,眼睛里满是怯懦与卑微。
他的左手牵着穿漂亮公主裙的小女儿,脆生生地问:“爸爸,为什么这个姐姐也喊你爸爸呢?”
儿女债。
都是债。
不管是不是亲生,惹上了就全是债。
鄢父按了按太阳穴,“好了,没人让你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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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鄢知雀杵起手臂,想要起身下床。
闻西珩蹙了下眉,伸手将她拽回怀里。
“做什么?”男人的嗓音低沉中透着不悦。
鄢知雀被他按在怀里,没声响。
闻西珩见她不挣扎也不吵闹、乖顺地靠着他的胸膛,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气才顺了些。他还当是她提了裤子就想跑,不是就好。
他想给两句承诺来安抚她。
但想了想,便又作罢。
太煞风景了。
哪怕她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回到他身边,他也更愿意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她心里边是有他的。
看,至少想要拿自个儿当做筹码进行交易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
而不是别的男人。
闻西珩使劲地自我安
慰,却反而越想越不得劲,只能兀自生闷气。
他收紧双臂,紧紧抱住怀中的姑娘。
算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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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知雀一晚上脑袋都朦朦胧胧的,神思恍惚,没怎么睡着。
到了早上六点半,闻西珩雷打不动地按时起床。
鄢知雀闭着眼睛装睡。
她感受到男人宽厚的手掌落在她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最后,他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起床离开。
闻西珩今天没有如往常般健身,洗漱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准备做早餐。
这套公寓他很少来住,冰箱里毫不意外地几乎空空如也。
他换下家居服出门,到楼下的24小时生鲜便利超市选购食材。
一袋全麦吐司,一盒鸡蛋,一袋小米,一盒圣女果,一盒蓝莓,两瓶荷兰产的鲜奶。
一斤新鲜的活贝。
葱姜蒜,精盐与胡椒粉。
这边是无人超市,自助购物。闻西珩自行扫码的时候,旁边买菜的一个阿姨笑道:“小伙子,你住这边?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他穿了一身的休闲服,减龄不少,看上去像二十出头刚毕业的大学生。
闻西珩微微笑,“我不常过来住。”
阿姨见他模样气质都顶好,非要给他介绍她哈佛法学院毕业的女儿。
闻西珩敛眸笑,声线温和带苏:“我太太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做早餐。”
八点半,闻西珩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厨房里鲜贝小米粥用小火炖着,蒸架上摆了一碗鸡蛋羹。
闻西珩打开主卧房门,走到床边俯身轻吻未醒的女人。
鄢知雀被他的热气灼得不舒服,发出一声嘤咛。
挠人心肝。
闻西珩不由失笑,将脸颊贴在她耳廓上蹭了蹭,低笑:“真是个讨债的。厨房有早餐,该起床了,别磨蹭太久。”
鄢知雀脑袋往后仰,想要避开男人贴上来的脸。
闻西珩洞悉她的意图,直接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
鄢知雀被迫扬起脸接受男人铺天盖地的热吻。
离开前,他再次叮嘱:“别太晚起,记得吃早餐。知道了么?嗯?”
鄢知雀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很快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闻西珩已经直起身子,将西服与领带整理得一丝不
苟后,低头看她。
被窝中的女人小脸白净粉嫩,泛着健康可人的光泽。呼吸清浅,纤长的眼睫毛浓密得如同两把小羽毛扇子。
肌肤白皙剔透,几缕散发飘在弧度优美的脖颈上。
闻西珩弯唇一笑。
他的小妻子,终于还是回来了。
司机来公寓楼下接闻西珩。
闻西珩上了车,打电话让管家安排个阿姨去公寓,带上两身鄢知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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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西珩一走,鄢知雀就爬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靠在床头,开机。
短信如潮水般涌进来。
她不想看。
于是就又按灭了手机屏幕。
落地灯温暖的暖黄色灯光将屋内一切陈设都扑上一层朦胧的光。
鄢知雀觉得自己的感官又回到了昨天夜里。
回到那场无限温柔、万般旖旎的□□里。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与满足。
他适可而止,将她推上了一次又一次的快乐,但又不会强逼着她带他也奔向他所能达到的快乐至高点。
鄢知雀头一次体会到了凌卉卉曾经说过的那种境遇。
原来被珍视的感觉是这样的。
他会一切以你为先,不会在性.事上给予你无法承受的强势。
昨晚做完后,她躺在他怀里,甚至觉得如果一直就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