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记录的,作者太狗了。
时柏年婚后失算手札
老旧小区里的感应灯是坏的,连单元门的合页也摇摇欲坠,一开一关之间发出刺耳的声音。
又窄又陡的楼梯口黑漆漆的一片,晚上有风,缓步台上的窗户被吹的吱呀吱呀响。
一个黑衣男子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吃力地爬楼,袋子里啤酒瓶碰撞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脆响。
他用了比正常人慢三倍的速度上到六楼,轻轻咳嗽了一声,从裤兜里摸钥匙的时候感觉身后吹来一股寒气,男人缓缓转头,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两个人在对面住户家门口站着。
对上他的视线,段竹慢慢从背光处走出来,缓步台上的窗户透出一缕月光在他脸上,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眼前人,“先生你好,这是搜查令,麻烦请配合一下我们的检查。”
面前的男人眼中闪过一瞬的慌乱,又很快他恢复平静,捏了下自己手里的钥匙,转身开门。
旋开门锁的时候段竹跟同事对视一眼,紧跟上去。
宋刚的家很小,这栋楼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格局不大,一共也就六十多平,进门看环境大概能猜到家里应该没女人。
乱就一个字,茶几上的食盒啤酒瓶,烟灰缸里的烟蒂,满地的瓜子皮,走近了隐隐能闻见一股发霉的恶臭味扑鼻。
几个民警兵分两路搜查,段竹坐在宋刚对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就可以了。”
“30号晚上,你在哪儿”
宋刚伸手把茶几上的垃圾拨到垃圾桶里,“在家。”
“有时间证人吗”
“有。”
“你认识孟蝶吗”
他收垃圾的手一顿,停了几秒,恢复正常,“不认识。”
王英俊在窗沿上找到一个望远镜,他戴着手套,抓起望远镜从这个角度四处远眺,他心中一惊,立即叫人。
“段队,有新发现”
段竹接过望远镜,走到窗边,举起它观察,他目光很明确,很快,在东北角发现了一处熟悉的建筑,视线穿过那一堵矮破的墙,二楼孟蝶的家在这里一览无余。
段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吓人,他看着宋刚,不怒而威“家里为什么有望远镜”
“爱好,不能有吗”宋刚神色不变,反问他。
将宋刚带到警局,同时在隔壁接受审讯的还有孟蝶的邻居张老太,正是楼下小卖部的老板。
“30号晚上,你儿子宋刚在什么地方”
“在家。”张老太眼神闪躲,战战兢兢。
“在哪个家说清楚了,是你的家还是他的家”
“他的家。”
“老太,你要清楚,如果作假供就涉嫌构成伪证罪,按照国家法律法规,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您是老人,不要为了为亲儿子脱罪,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王英俊又问了一遍“30号晚上,你儿子在什么地方”
“段队,宋刚他什么都不说,也不承认。”
宋刚坐在审讯室里,双手被手铐扣住,审讯的工作人员已经退了出来。
段竹站在监视室里见宋刚面无表情坐在那儿,知道自己遇上了对手,他沉思了一会,突然说“你们记不记得,刚才说要带他来警局的时候他慌慌张张想要换鞋,我猜可能有猫腻,你们去把他的鞋拿去技术室化验。”
“段队,他不说我们就晾他一晚上,熬上一夜,说不定他心里崩溃,受不住就招了。”
段竹直接拿手里的本子敲了他一下,“刑讯逼供,你胆子都大的啊。”
他揉了揉眉心,继续说“要想撕破点口子,还是得先从他母亲那里开始。”
可到了下班时间,宋刚跟他在隔壁审讯室的母亲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一口咬定不认识孟蝶,当天晚上也没有出去过,宋刚像是很了解警局里的审讯流程,一下午多次提出上厕所喝水等要求,为了保障犯罪嫌疑人的基本人权,审讯时不能对嫌疑人使用逼供或者折磨的行为。
段竹只好让大伙先休息,次日再审。
任臻揉了揉眼睛,感觉眼球又干又涩很不舒服。
每次上色的时候都感觉比影雕时还要让人疲惫,她不能准确分清红色跟绿色,所以调色时格外谨慎小心,生怕认错标好的标签贴。
用小刀刮掉石板上的颜料,任臻把石板放回工作台,视线在ad上的迎客松跟石板上来回穿梭,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收工
任臻觉得有些口渴,顺手拿起身后小桌上的保温杯。
坐在她身后的男人顿时觉得身上肌肉一紧,他换了个姿势,手里的报纸微微挪开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时柏年满脑子想的都是任臻接下来拧不开盖子,转身可怜巴巴地望过来求自己的场景,薄唇微抿,他忍住想笑的冲动,让自己一本正经坐在那儿。
时柏年的余光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左上角,要来了要来了。
任臻把双手往身上的后围裙上抹了抹,她正要拧盖子,却突然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像是改变了主意,她的大拇指在杯侧一按,只见那只粉色的保温杯不知从哪里突然弹起一根两三厘米的吸管,直直立在杯盖上。
时柏年“”
他的后背瞬间离开沙发直立起来,目光盯着那只双口保温杯,眼神错愕。
任臻低下头吸了几口茶,直到听到吸管中传来空响,喉中的干燥才暂时缓解了,她原本想按上盖子,但手指上沾染的全是大理石石墨灰,黑漆漆的一片,脏得很,她怕不卫生,便抬起手肘把吸管盖子按下去盖好。
保温杯放在一边,任臻欣赏了一会自己的作品,活动了一下骨骼站起来。
她转身,看到身后沙发上的男人,顿时吓一跳,后退一步撞上了工作台。
任臻捂着心口惊恐地看着时柏年,“你这人,在身后怎么不告诉我,吓死我了”
她压根没留意到时柏年在客厅里,以为他在楼上书房歇着。
对上自己的大惊小怪,面前的时柏年就表现的有些冷静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任臻觉得他神色不太好,脸色有点阴沉,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沉甸甸的,很不爽失望的样子。
任臻眉毛一蹙,对着他不解“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怎么了吗”
时柏年放下报纸,冷冷站起来,阴沉冷峻的神色如冰山交融,全身笼罩着冰冷的气息。
只见时柏年脚尖一挪,迈着长腿走上楼,头也不回。
任臻努了努嘴唇,“莫名其妙。”
切,他犯什么病她也没招他啊
时柏年上楼推开书房的门,他冷冷在高背椅上坐下,扣上衬衣领扣,他像一只战败的野兽,心情糟糕的一塌糊涂。
这一切走向居然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从没有见过两个口的保温杯,以前也从没有见她用吸管喝过茶
她居然连尝试着拧一拧杯盖的动作都没有做就打开了盖子,真是让他惊喜
她故意的
时柏年心里又气又躁,他还专门故意把领扣打开露给她看,结果她的视线半点都没有往他喉结上看。
亏得他注意到任臻每次都会盯着自己的喉结看一会,难道是他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