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看着蒋正这么个贵公子愣是露出了有些局促的神情,我一时也有些心疼。
想了想,我还是开着玩笑说道:“你说你也是,这么大个公子哥,说是北安第一都不为过,干嘛伪装成我们老百姓?怎么?骗人很好玩儿啊?”
蒋正笑了笑,又收起笑容很认真的冲我说道:“其实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姥爷怎么样,是他的事,我就是不喜欢别人因为我姥爷,就对我另眼相看…而且,一江,说真的,从咱俩认识到现在,我真的没有在任何事情上骗过你,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我擦了擦手臂上瞬间冒起的一层鸡皮疙瘩,撇撇嘴道:“咦…真肉麻。”
蒋正又笑了笑,我说道:“反正…对花花好点啊,这狗虽然凶,但是…反正看门挺称职的,而且这么珍贵的品种…说起来,你姥爷这么爱狗的嘛?把这狗从原产地弄过来,得花不少钱吧?”
蒋正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之前一直不在北安,其实跟姥爷联系的并不多,这次也是因为知道姥爷以前搞过这么两条,但是刚到北安就丢了一条,不瞒你说,现在起码…花花算是有个伴儿了。”
“啊?当初是一对儿来的?”
我有点惊讶,蒋正答道:“是啊…不过我也不是因为这就非得把花花买走,当时那不也是…也是…”
“我知道,你就是想借这由头把我从吴秘书手里捞出来,免得我…”
我接着蒋正的话说了一句,忽然又想起了驼叔…如果那天我没被蒋正叫走的话,估计我也得倒点霉。
“总之,一江,你明白我对你没恶意就好。”
蒋正没否定我的猜测,也没刻意去强调,看来他也是想让我尽量不要去在意这件事吧?
“对了,一江,介不介意跟我讲讲阿甘跟金牡丹的事?听起来…他和金牡丹之间,好像远不止‘同行是冤家’这么简单啊。”
蒋正问的很温和,丝毫不冒失。
仔细想想,三竿家的事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虽然现在很多人肯定都已经遗忘了,而且好多人也都只看到了事情的表象,但确实知道的人不少。
再说了,以蒋正的身份,如果他愿意帮忙,那对三竿的复仇…总是会有帮助的吧?
想到这儿,我看了一眼窗外,没有尚三竿和糖糖的身影。
也不知道尚三竿啥时候能回来,我索性便跟蒋正讲了起来…
尚三竿的父亲是个民警,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好民警,和很多影视作品里的好民警一样,正直,勇敢,善良…短命。
在曾经的某一时期,北安有相当一批人在从事着算命营生。
当时还名叫金奎的金牡丹,也是在这一时期加入的这个行列。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时村里墙上的标语也在日新月异的变化着。
从最早的‘赶美超英,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到‘全民努力奔小康’到‘生男生女都一样’再到‘扫除一切封建迷信活动’…
终于,警方瞄上了金牡丹们。
世界上最难破的案子是什么案子?在我看来,不是密室杀人,不是连环变态杀手杀人。
我始终觉得,世界上最难破的案子,就是罪犯和受害人联手作案的那种案子,甚至是受害人帮助罪犯对自己实施犯罪的那种案子。
金牡丹的营生,做的就是这种风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