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一天上午,我下班没多大会儿,正在家里逗小花花玩儿,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有段日子没见的尚三竿,我接起来便说道:“哟,哪阵香风把您这老人家给吹来了?咋想起小的我了?”
尚三竿笑道:“德性,人在哪儿呢?”
我说道:“在家陪你哥玩儿呢,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挂了啊…”
“啥就我哥?说啥醉话呢?找你当然有事儿,新县医院来一趟吧。”尚三竿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
我心里一惊,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尚三竿忽然放低声音,难得正经的说道:“说起来,我会选择走上这条路,是为了跟金牡丹杠,但我会有能力走上今天这条路,不管怎么说,最初多少也算拜你所赐。所以这一战不管输赢,你都该做个见证人,万一…没有万一!别磨叽了,糖糖说他那边时间不多了,你抓紧过去啊。”
“你说什么傻话呢?喂?喂!”
不等我说话,尚三竿就挂断了电话。
一股难以言说的紧张感突然涌上心头,我起身就出了门。
就近打上一辆两块飞,直奔新县医院,路上我给糖糖发了条微.信,询问她现在正在干嘛?今天还要做什么事?
糖糖给我的回复却让我有些意外,她说她正在正常上班,今天除了上班,她没别的安排。
糖糖没理由在这件事上骗我,那么现在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为了保证糖糖也安全,所以尚三竿提前没对任何人说起过他的具体计划。
忽然蒋正给我发来一条信息,问我有没有接到阿甘的信息,阿甘有没有让我去县医院陪他看望一个病人?
我直白的告诉蒋正,我正在赶往新县医院赴约,但是尚三竿没跟我说是要看望个病人。
蒋正告诉我,他也正在往新县医院赶,因为尚三竿约他这会儿去看个病人。
我有点纳闷,但没多问,只和蒋正约定在医院见面便收起了手机。
到医院时我留意了一下门岗室,挺好,今天不是三叔值班,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没在门口等蒋正,只是给他发了条信息报到后,就进了大楼去找糖糖。
糖糖正在值班,但没什么事情做,不忙。
于是我便和她聊着天打发时间,过了几分钟,蒋正拎着个果篮赶到了,但尚三竿还没到,我给他发信息他也没回。
给糖糖和蒋正相互做了介绍引荐,之后我们仨就一起聊着天,一起等起了尚三竿。
我不知道蒋正和糖糖的心情怎么样,但我觉得我很紧张。
糖糖时不时会被同事叫走,每当剩我和蒋正俩人时,我就不主动说话了。
蒋正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不太对,所以也没强行跟我尬聊,不说话时,他就趁机玩手机游戏打发时间。
“护士!护士!你快去帮我们找大夫啊!我爹不行了!你快啊!”
忽然一个响彻走廊的喊声吓了我一跳,抬眼看去,那是一个慌张无措的中年男人。
不知怎的,从这人的表情上,我能看出他是真的不想让他爹去世,但却似乎不是舍不得至亲离世的那种心痛,好像…好像…唉,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