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我和尚三竿打了个招呼,便关上灯和门,躺下闭上了眼。
良久,我却像是中邪一般,毫无睡意。
“你要实在睡不着,就聊会儿天?”
黑暗中,尚三竿忽然说了一句。
我惊讶的说:“靠!你属猫头鹰的?你看到我刚刚睁眼了?”
尚三竿答道:“不是看,是感觉。”
“切,那你想聊啥,说吧…”
我问了一句,尚三竿却说道:“是你睡不着,你找话题吧?”
我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仔细思索起来。
想聊程小青,可这仿佛是个跟我无关的话题;想聊花花,又本能的有点忌讳这话题;想聊废楼怪影…肯定又要被他嘲笑一顿,最后定义成是我自己心理素质不行导致的幻觉。
思来想去,我问道:“你这两天过得怎么样?你不是说你这两天忙的不行嘛?咋?客户很多?”
尚三竿答道:“忙是真忙,客户…是真没有。”
“啊?”我没理解,尚三竿直接解释道:“就特么冲我这腿,你觉得我最近有心接客嘛?这两天光忙着跟我妈面前装坚强了,生怕她看出来啊…不过也正好趁机等等。”
“等什么?”我问到。
尚三竿答道:“等糖糖辞职啊。”
我一愣,看向他问道:“糖糖辞职?干的好好的她干嘛辞职?靠!不是你鼓动的她吧?人家这可是铁饭碗!好不容易…”
“行了行了,瞅你那样吧…我没鼓动她,别说鼓动了,为了怕她分心,我这几天压根没联系过她…”
我问道:“那你怎么说你在等她辞职?你怎么知道她会辞职?”
尚三竿没回答我,而是反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觉得…糖糖现在这工作怎么样?你仔细想想。”
我想了想说道:“有编制的铁饭碗,挺好的啊,咋了?”
尚三竿忽然在床上侧过身,面对着我这边,用前所未有的语气说道:“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每天累死累活,一个月至少一半时间还是昼夜颠倒的夜班,她上班还不像你似的只睡觉就行,那特么每晚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啊。
“她这是年轻,不觉得,可再过个三五年,你看她身体会不会被这种工作拖垮?累成这样一个月也就赚两千块钱死工资,还没有任何保障,她以后怎么办?
“再说她现在这工作有什么前途?熬到死无非也就是个护士长,那管什么用?也就特么每个月多拿五百块,并且从此更累更辛苦而已。
“贵点的衣服不敢看,贵点的饭店不敢进,你不是说之前你俩吃饭时,你特欣赏她不挑食这点吗?她那是不挑食吗?她那是不敢挑,因为她没那资本!
“她爹说当了护士就是铁饭碗,安稳,你也强调铁饭碗好,那我问你,什么人才需要安稳的饭碗?是乞丐啊!穷成真正的乞丐,才会只在乎自己的碗结不结实!
“不趁着现在拼一把,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七老八十再创业?所以…她一定会辞职。”
尚三竿一通话说的我有些发懵,甚至有些没理解,但我还是习惯性的怼道:“那人家本来干的好好的,咋也不会你说辞职就辞职啊。”
尚三竿说:“她一定会辞职。”
我笑道:“你不是最近压根没联系过她嘛?你咋这么肯定呢?”
尚三竿语气坚定的说:“因为我是北安未来最顶天的命理师,所以我说会发生什么…就一定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