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家,尚三竿正和昨晚我回来时一样,站在狗笼子前,静静的看着花花。
我也和昨夜一样,凑到他身边,一起看向花花。
狗笼子里有几截被掰开的火腿肠,看来是尚三竿给花花的。
但狗却跟没看见一样,老老实实的趴在笼子里,对那几根吃的毫无反应。
我缓缓蹲下,看向花花的眼睛。
它的眼睛依然会动,偶尔还会眨下眼皮。
但它的瞳孔似乎根本无法聚焦,我看不出它正在看哪里。
“生病了?因为生病,刘县长不要它了?给它放生了?”
尚三竿忽然胡乱猜测了一句。
我说道:“不可能,这狗光在我这环节就花了十万块,再加上冲这价钱代表的刘县长对它的重视程度,当初把这狗弄到北安,指不定花了多少钱呢,就冲这份心血,别说生病了,花花就是死了,我估计他都舍不得直接丢掉。”
说完,我试探着把手伸进笼子里,直到我的手距离花花头顶还有一厘米时,花花仍旧毫无反应。
我回忆着花花曾经那六亲不认的凶悍,最终还是收回手,站起身说道:“要不…找个兽医给看看?”
尚三竿却轻轻摇摇头说:“别…找兽医不如找蒋正,这事儿…我觉得还是跟蒋正打个招呼比较好,说到底,狗本来就是人家的,而且你也收了钱了,对吧?”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说道:“也是,还是找蒋正吧,花花…”我低头看向花花说:“唉,你和我家的缘份已经尽了,别怪我啊…”
说完我便翻出了蒋正的手机号,刚要按下拨号键,尚三竿忽然伸手拦住我,表情凝重的说:“等等!”
我问道:“你干啥?”
尚三竿沉吟几秒,目不转睛的盯着花花说:“这样…你听我的,先别跟蒋正说这狗回来了,你就说…你就问问他,问问他这狗现在怎么样了?”
“你的意思是…”我有些不明所以,尚三竿却语气坚定的说:“听我的,出了问题算我的。”
我想了想,点点头,拨通蒋正的电话,同时按下了免提按钮。
片刻后,蒋正接起电话“喂”了一声,我客气了两句便问道:“对了蒋正,我家…不是,就那条狗…最近怎么样啊?挺好的吧?”
对面停了几秒,蒋正才反问道:“啊?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我有些紧张的看向尚三竿,尚三竿表情也有几分紧张,但却没说话。
灵光一闪,我冲着手机说道:“啊,没事,我昨晚梦见那狗了,嘿嘿,可能有点想它,就寻思问问你。”
尚三竿冲我竖了下大拇指,蒋正又停了几秒才说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瞒你说,我平时也得上班嘛,那天之后一直没再去过我姥爷那边,要不…那我帮你问一嘴?”
“好啊,那麻烦你了,嘿嘿,我这也是闲着没事瞎寻思。”
我说完,蒋正笑了笑,又客气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看手机,又看看尚三竿,尚三竿依旧在眉头紧皱的盯着花花。
几分钟后,手机响起,是蒋正。
“喂?怎么样啊?”我问到。
蒋正答道:“哦,申弄把那狗照顾的很好,呵呵,在我姥爷家能吃能喝的,也不乱跑。你呀,就是太重感情了,放心就好…你不用惦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