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叫声换来楼下一阵附和,那几个还能喊的混混也都在喊。
大脑停机好久,我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等我终于恢复理智时,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外面已经没有一点声音了。
但我却依旧连站起身朝外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更别说…更别说走出这房间,再走出这大楼了。
我就这么一直坐在这房间里,背靠着墙,盯着门口,再也没敢合眼。
终于熬到天色露出一点微白,我的眼睛,也已经酸涩到了一眨眼就疼得地步。
又等一阵,天色更白,终于能看清这房间里的轮廓了。
也是一间普通病房,几张还铺着被褥的病床整齐的排列着。
再等一阵,天色又亮了一些,已经有阳光的味道了。
我壮着胆子,颤颤巍巍站起身,两条腿原因不明的抖个不停。
我扶着一排床沿,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还好,经过这几步,两条腿终于感觉舒服了一些,走路没那么艰难了。
来到门边,我双手扶住两边门框,再次深呼吸几口,这才缓缓把头探向走廊…
空空荡荡,除了一地脚印外,走廊空无一物。
我扶着墙出门,迈进走廊,走向楼梯,一步步下楼…
终于走到一楼大厅,前门紧锁,我径直走向后门。
后门碎了一地玻璃渣,我因为脚是光着的,所以这段路走的小心翼翼。
良久,终于彻底走出了这栋大楼…
这段路…我特么走了得有半个钟头吧?
此刻的我跟丢了魂儿差不多,脚踩在铺地的炉灰渣上,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走到前院,我看了眼地面。
一大片碎玻璃,两滩血,那条哑巴狗正在舔其中的一滩。
我轰了它一下,它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舔。
我抬头看向楼上,四楼有两个窗户的玻璃不见了,看起来,这两个窗户是属于挨在一起的两个房间的。
前院没人,大门口也没人。
昨晚他们后来怎么离开的,我完全没看到。
此刻也没兴趣知道。
回到门岗室,我的床和任科的床都挺乱,办公桌有些歪扭。
把房间整理好,我又把外面那张破碎的板凳收拾起来,这才进了卫生间。
正在洗着澡,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是直接敲在卫生间门上的敲门声。
我关掉淋雨,冲门外问道:“任科吗?”
外面传来一个威严的陌生男人声音:“里面谁?是不是这儿看门的?”
妈的,昨晚那几个货这是没完没了了?
不对,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年轻,像是四十岁往上的中年人。
“我是,洗澡呢,外面谁啊?”
我问的也不是很客气。
外面那人说道:“你别管我们是谁!昨晚这儿是不是你负责看门?”
我说道:“是我!你们到底谁?”
“是你就好,是你就赶紧出来!”
“我洗着澡呢,你们…”
“嘭”的一声,卫生间门被一脚踹开,不等我捂住自己隐私部位,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就冲进来嚷道:“哪儿那么些废话?你摊上事儿了自己不知道?”
接着,一副冰凉的手铐就铐在了我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