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世上真有鬼的话,这么做好像有点残忍啊…话说回来,以前我也参加过一些葬礼,咋没听说过还有这环节啊?”
我问完,尚三竿说道:“因为这家死的人不寻常啊…你没看请了四个扇骨婆嘛?往常最多请俩也就到头了,这是一点都不想让死者的灵魂回来,所以才会这么做的,毕竟这家死的那位…勉强能算是自杀,按老辈说法,怨气太重。”
我纳闷的问道:“自杀?怎么还‘勉强算’?话说人都死了,我身为咱北安唯一一座太平间的守门人,怎么愣是没收到信,而且也没把人拉去我那儿?”
尚三竿答道:“也是因为这人身份特殊,你那小庙容不下这大佛,人家不稀罕去…记得被九岁拧断脖子的那个傻大个嘛?就是他,在医院里绝食自杀了。”
“我靠,是他?!这也没几天吧?怎么说死就死了?”
我有些惊讶的问完,尚三竿说道:“个子高不代表身体素质就一定好,而且他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伤势,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本身就没有生存意志了。人要是真铁了心想死,阎王都拦不住…”
“唉,挺可惜的啊,大好青春…”
我感慨了一句,尚三竿左右看看,说道:“别矫情了,走吧,上你那儿去,我正愁不知道该去哪儿渡过后半夜呢,回家又怕影响我妈睡眠,你出现的可真特么是时候。”
我答应一声,和尚三竿边走边继续聊着天。
按尚三竿的意思,那个大块头毕竟算是吴秘书的人,他家人想完全按自己的想法来办葬礼,不用解放的冷冻棺运尸,不经过我那儿的太平间,谁也不敢说别的。
而他又算是在我那里出的事,所以他家人不愿意他死后还要回那块‘伤心地’,这倒是也可以理解。
至于尚三竿怎么会突然出现,确实如他所说,他是提前听说今晚有扇骨婆的‘表演’,所以才跑来参观学习外带研究的。
而我也和尚三竿说了我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尚三竿听完一阵唏嘘,为高富的娘,也为高富。
至于高富娘复活过一瞬间的事,我干脆没提,因为我知道我就算说了,这货还是会觉得那只是我的幻觉。
回到门岗室,我俩又聊了没多大会儿,便渐渐睡了过去…
早上七点,尚三竿早早离开门岗室,打车回了他家。
八点,任科给我来了个电话,问我确认今天是不是真的还由我值班?
我电话里让他安心,便继续补起了觉。
九点,民警打来了电话。
这是凌晨在派出所时约过的,负责验尸的人九点上班,他上班,我们就运尸体过去进行尸检。
接完民警的电话,我便联系了解放,不过我没跟解放说太多,只说民警要验尸,我们配合就是了。
解放不明所以,但说到底是熟人的事,所以很快就把运尸车开了过来。
解放问起高富人在哪里?我只告诉他,高富已经在派出所等着了。
关于这件事,到这里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十点,尚三竿忽然开车来到老县医院,我懒得出门,继续倚在床上玩手机。
两分钟后,这货拎着个挺大的布袋子走进门岗室,直接把布袋子往我身上一扔,说道:“全拿着,能随身带的…最近都随身带着。”
我迷茫的打开这挺重的布袋子,里面装的是…砍刀,棒球棍,金属包头木棍,电击器,甩棍,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