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肯定不会向吴秘书妥协,就算是冲九岁,我也不会这么干。
“一江,瞎子我还是那句话,能走,则走。”
老瞎子说的语重心长,我想了想说道:“走我是肯定不能走,那啥,既然已经‘起卦’了,那您也帮我这朋友算一卦吧,九岁,你有啥想算的没?姻缘啊,工作啊什么的。”
九岁摇摇头说:“我没什么想算的…过一天是一天。”
店老板又插嘴道:“哟,这小伙子倒是挺有境界啊。”
我没理他,冲瞎子说道:“那您给我这兄弟看看往后的命运呗?”
瞎子把桌上那副牌收进他的黑皮包里,又把自己右手放到桌面上,说道:“所求不同,算法不同,来,孩子,把你左手给我。”
九岁看向我,我冲他点点头,示意让他听瞎子的。
九岁这才缓缓伸出左手,放在了瞎子摊开的右手上。
九岁的手也很好看,肤色白嫩,十指修长,单从这只手的外形所显示出的力量来看,很难想象,他是如何用这样一只手去拧断人的脖子的。
瞎子攥着九岁的手,又用自己的左手在九岁的左手上一阵掐摸,而他脸上的表情,也随着他的动作在不停的变化着。
淡然,悲伤,讶异,震惊,惶恐,失落,释然…
仿佛在摸手相的过程中,这瞎子已经看完了一场精彩大戏,或者…是看尽了一个人的一生。
而这人的一生,相当不平淡。
终于摸完手相,瞎子让九岁收回手后,他却久久没有说话。
我等的有些没耐心了,便问道:“老爷子,您摸了这么半天,好歹给句话啊,不然我报警说您非礼我兄弟了啊。”
瞎子叹了口气,收拾好他的东西,缓缓起身,冲着九岁说:“小伙子,老瞎子只能送你四个字:好自为之,老板,打包半斤油饼,瞎子该走了。”
老板有些无语的白了瞎子一眼,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
我说道:“给他,我付钱,九岁,准备走了。”
我和九岁一同起身,老板这才走向门口案板,切油饼,称油饼。
关于这瞎子,我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
比如他到底多大岁数了?比如为什么好多人都觉得他死过一次?比如他为什么说北安的樱花不是樱花?再比如…他刚才用的那副牌,到底是什么牌。
但我什么都没问。
因为我总觉得,我跟这瞎子的缘份还远没有结束,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而且还会继续这样对坐攀谈。
但如果我一次性把想问的问题都问完,或许也就切断了我跟他之间的缘份,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店老板熟练的称着饼,不过他嘴里可没闲着,一直在阴阳怪气的跟我明示暗示说,这瞎子是骗子。
我没理老板,瞎子也一直没说话,直到终于接过老板递出去的油饼,瞎子才开口说道:“老板,送你一卦吧,钱柜里那三张五十的,好好瞅瞅。”
说完,瞎子便飘然离去。
店老板一脸懵圈的看向我,我说:“瞅瞅就瞅瞅呗,瞅瞅能咋地?”
如今这时代,现金已经很少见了,所以店老板一拉开桌子下面放钱的抽屉,我就看到几张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的纸币。
确实有三张五十的。
老板对着灯光看了看,自言自语道:“都是真钱啊…这瞎子说这话是啥意思?哎?哎!靠!是错版钱!老子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