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就算敛真的政变成功，对她也不过如此了。

她从来都不傻，清楚自己服侍了上一个大王，就算敛不介意，群臣也不会同意她当王后的。

能当个嫔妃之一已经顶天了，更何况敛又岂会不介意她的经历？

从小和敛一起长大，她又如何不知道敛的心胸，以前只是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昨晚听了那些分析，她清楚大王说得没错，敛上台了她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更何况如今这情形，敛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她家人和族人的性命完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这时她看到祖安重新回到内室，她神色复杂地说道：“大王，小妥当不起这样的封赏，实在受之有愧，还请大王收回成命。”

大王待自己是真的好，可是越这样，她就越发愧疚。

祖安哈哈一笑：“君无戏言，本王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当然你要是觉得没有功劳的话，那就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小妥一愣，不明白有什么事大王办不到还要靠她的。

祖安将一个竹简递给她：“将这个情报传递给敛。”

小妥脸色一变，她不用看就知道对方的用意：“不行，我不能害他。大王，之后我会安安心心服侍你，请你不要让我亲手做这样残忍的事情。”

之前虽然给敛传了一些假情报，但那都是无意的，现在明知道这是害人的假情报，她又如何愿意去骗敛？

祖安淡淡地说道：“怎么，还是忘不了他么？”

小妥默然，曾经青梅竹马的时光，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忘得了的。

祖安冷冷地说道：“小妥，很多事情是要投名状的，不然你让我如何彻底相信你？”

小妥咬了咬嘴唇，跪在地上向祖安请罪：“小妥自知无法让大王相信，也做不出背叛敛大哥的行为，还请大王赐我一死。”

“做不出背叛敛的行为？”祖安笑了笑，“昨晚你不做了好多么？”

小妥脸色一下子就染成了殷红之色，以前是为了完成任务和他同床，敛也知道，所以她问心无愧。

可昨晚是彻底抛开了任务接纳和大王翻云覆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已经是对敛的彻底背叛了。

祖安接着说道：“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你把这情报传递给敛，如果他信任你，按照你给的情报去做，那以后我不再逼迫你什么，还放你出宫，让你回到他的身边。”

“真的？”小妥先是一喜，但想到这样就会彻底和他分开，一时间又犹豫起来。

“我还没说完，”祖安话锋一转，“如果他不信任你，没有按照这情报去做，那你从今以后，就忘记过往，一心一意跟着我如何？”

小妥张了张嘴，那一瞬间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了一个字：“好！”

她也很好奇，敛到底会如何选择。

看到小妥那患得患失的神情，祖安微微一笑，其实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小妥真的会选择纳投名状。

如果她毫不犹豫同意，祖安反倒会不喜，毕竟一个连青梅竹马的恋人都能轻易背叛的女人，他又如何敢信？

可如果她一直念着旧情人也不是个办法，他更难彻底相信对方。

于是他便使出了这个方法，虽然小妥充满了期待，但是他很清楚，结局只有一个。

人心，是经不住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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