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看着温糯白带着十分满足吃着意面,低着头一口口吃得特别认真,忍不住带出点笑意。
温糯白抬头,他有点困了,努力睁了睁眼,想问郁寒要不要喝点牛奶。
郁寒看他努力睁眼,挑挑眉:“困了?”
“没有,”温糯白摇头,下意识捏着牛奶杯喝了一口。
好甜,郁先生肯定在里面加了糖。
一口气喝完一整杯,温糯白把碗碟拿去厨房。
郁寒这会儿终于抽空拿出手机,金鹏发了挺多条消息,最近的一条是:[按照你的要求,都布置下去了,让你家小演员不要发声,肯定没问题。]
郁寒回了句:[嗯。]
金鹏几乎是秒回:[郁总总算有时间回复我信息了?我听他们说你今晚的聚会没过去,刚才在忙什么啊?]
语气有点调侃。
郁寒淡声:“做饭。”
金鹏想起当初尝到的味道,立刻发语音争取:“寒哥这么有兴致,大晚上饿了给自己做吃的?留点我尝尝啊。”
垂涎得不得了。
当初几人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一群人吃腻了国外的食物,又都个个手残,不会做饭,只能寻到时间跑到各种餐馆改善伙食。
难得郁寒有时间给他们做了顿饭,一群人吃了后只恨不得叫爸爸。
但是郁寒从不轻易下厨,只除了心血来潮时候,给他们这几个关系不错的做做饭。
郁寒轻描淡写:“做给别人吃的,已经没了。”
金鹏默了一瞬,想问给谁做的,又默默咽下去这句话。
行吧。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金鹏难得感觉自己有点酸。
*
温糯白第二天去片场的时候,王平正和监制还有副导演商量过年放假的事情。
“小温过来下,”王导招了招手:“你过年要不要回家,休息多少天?”
温糯白怔了下,这才想起要过年了。
他肯定是不需要回家过年的,但是郁寒那儿,不好说,说不定得回老宅一趟。
温糯白这段时间拍戏,好久没想到这事儿。
如果要回老宅的话,两人可得扮一对新婚夫夫。
他只好对王导说:“我去问问我家人。”
王导挥挥手:“等你回复。”
宋致逸在旁边看着温糯白和导演对话完,直接上前几步,拦住温糯白往化妆间走的路:“昨晚睡得还行?”
温糯白礼貌点点头,问道:“还可以,宋前辈呢?”
这个称呼把宋致逸逗笑了,娱乐圈论资排辈,新人进圈对着老人都是喊前辈或者老师,温糯白长得显小,嗓音又很干净诚恳,这么喊挺好听的。
就是……平白无故觉得生疏。
宋致逸开玩笑说:“叫前辈像是把我喊老了,我比你大几岁,你不如喊我一声哥哥。”
哥哥……
温糯白感觉最近不少人想做他哥,他顿了顿,扬起笑:“那我就不客气,叫前辈逸哥了。”
不好直接拒绝,但是叫哥哥显然不可能,对于温糯白来说,这称呼已经被占了。
温糯白想了想,要是哪天自己在郁先生面前和人微信聊天或者打电话,结果喊了别人声哥哥,也不知道郁先生怎么想。
所以,还是保留这一称呼比较好。
宋致逸眼神暗了暗,笑了声还想说什么,温糯白就被真哥拉走了。
“快快快,王导说过年放假长,这几天戏份重,你妆还没上。”
温糯白歉意对宋致逸笑了笑。
王导没说假话,戏份确实重,温糯白连着拍了一早上的戏,连中午的盒饭都是赶着吃完的。
他间隙时候会往对面的别墅看一眼,面对着这边的书房窗帘有一半没拉上,虽然他看不到里面的,但是自从温糯白知道其中几面是单向透视玻璃后,就……
不过温糯白也不是很有时间想这些事。
下午有一场戏是他跳舞的戏,陈树白的恋人简霖是舞蹈演员,在简霖决意变成陈树白后,一直没有碰过舞蹈。
但是在报完仇后,陈树白的祭日,他跳了支舞。
这幕戏王平的要求很高,几个机位团团把温糯白围住,稍有拍的不如意的地方,就得重来。
温糯白还是跳的自编的舞——《雪瓷》。
王平觉得这支舞很适合陈树白这个人物。
可以说,温糯白就是凭借这支舞,才让王平有了选他做男主的想法。
温糯白一次又一次地闭眼空翻,好几遍后,再跳时从腿到指尖依旧能绷得笔直。
围在旁边的人都没大动静,看着场地中间的青年一遍又一遍的空翻,旋转,现场静得很。
雪瓷这名儿,很配陈树白,配《情书》这个故事,也很配温糯白。
这是温糯白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完整跳出这支舞。
没有删减任何动作,极其干净的易碎感,一团雪瓷被砸碎,又挣扎着黏合。
王平看着监视器,眼里闪过惊艳。
哪个导演不爱镜头感深刻又刻苦的演员呢?
温糯白几样都占了个完全,只缺少经验,但灵气足。
数不清跳了几遍,温糯白只觉得自己有点力竭,王导终于喊了停。
周围不少工作人员眼中都带上了佩服,有人给温糯白去倒温水。
向来严格的王导站起来,用力拍了几下手,拍得特别用力:“这段漂亮。”
温糯白舒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缓,抬了抬唇接过热水,控制着让自己小口地喝。
总监制恰好这时候站出来,清了清嗓子:“这段时间辛苦了,要过年也要放假了,我们剧组今天一起聚个餐,就在院子后面,吃火锅!”
“哇!”
大家欢呼起来。
温糯白听着满是欢呼声音,跟着欢欣了下,他止不住抬头看对面,窗户开了一条小缝,一只白猫的爪子不甘心伸出来,还挠了挠。
宋致逸过来拍了拍温糯白的肩:“等会儿火锅想吃什么,我让助理去多买点食材。”
温糯白回头:“都可以,我没有忌口,谢谢逸哥。”
“你在看对面的别墅?你和里面的主人关系很熟?”宋致逸探究一样问了问。
“是看猫,”温糯白一瞬间绷紧了身体,又很快放松:“你看了新闻,我去过那幢别墅,是一个关系不太熟的朋友,他家猫很可爱。”
宋致逸演了好几年戏,哪里看不出那一瞬间竖起的尖刺:“放心,我没有探寻的意思。”
温糯白笑笑,再往那儿看,白猫爪子已经看不到了。
有点可惜,昨天白猫被剪了爪子,脾气很大地跑回窝里没出来,温糯白没揉到猫。
后院里摆了几个大火锅,各种装道具的盒子,凳子都搬到了后院。
主要是担心损坏华景路八号的房子,所以就选择在院子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