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闪也没闪,径直被他那柄剑砍个正着。
可纣王只像砍空一样,剑落下,将原来放琴的石桌劈个稀巴烂。
伯邑考已然带着他的琴,出现在庭院的另一端。
路
清风忍不住叫道:“疏影横斜!”
院子那头的伯邑考投来赞赏的目光:“好眼力,再看你可能接下我这招?”
只说话间,一道红线从琴中射出,直扑路清风而来。
凌霄立马现了他的长镰刀,横在路清风面前阻挡。
路清风明白得很,这招平沙落雁挡是挡不住的。它打中谁,谁就要受它控制,跟队友反目成仇不在话下。
世上能克制平沙落雁的招不多,偏偏纯阳宫就有。
路清风一个镇山河罩下来,平沙落雁就如泥牛入海,连个波浪都掀不起。
“有意思。改日再来拜会。”
只说话间,一股清气从伯邑考的天灵盖冒出,朝东方疾行而去。凌霄看得分明,只留下句“陈塘关见”,也化作道黑气追随清气而去。
凡人肉眼看不见什么清气黑气的,只见路清风发功后,伯邑考轰然倒下,纷纷惊叹道长厉害。
纣王没说什么。亲自上前用剑挑了挑伯邑考的身体,将他翻过面。好家伙,伯邑考身上已腐烂多处,简直跟气绝数日的人一般。
纣王没能手刃敌人,颇为不快,吩咐左右:“拿去丢了喂狗。”
费仲偏要出馊主意:“臣有一计,可试西伯侯忠心。”
路清风对他的鬼心肠知道得一清二楚:“费大夫是想把他剁成肉丸,给西伯侯服下?”
费仲大喜:“原来路道长也有此意。”
路清风鄙夷地看着他:“你可知吃这些腐烂的东西人会得病?一病传一人,费大夫盼着我朝歌人人得病?”
费仲见路清风言之凿凿,无言以对。还是纣王发话:“传消息出去,让姬昌知道他死了儿子。再备些新鲜的肉丸,看他吃与不吃。”
费仲马屁拍得贼溜:“大王英明,大王心善。”
纣王又转过来对着路清风:“道长好修行。连孤的结界都拦不住你。不知出自何处。”
路清风刚想把他那套五庄观首席大弟子的身份搬出来,武庚急匆匆赶来道:“风哥哥来自西昆仑。”
武庚冲他眨眼示意。路清风才想起不久前才来个自称五庄观的云中子,纣王对五庄观印象并不好。
纣王点头:“道长一身本领,就留在朝歌为官如何?”
路清风第一反应是拒绝。没
想到武庚又替他答应下来:“当然好。算我给父王引荐的官。”
纣王看到王儿如此大笑,心里很开心。又安慰妲己几番,才领着众人离开。
武庚忙跟路清风咬耳朵:“风哥哥不愿当官,当到一半走了便是。父王不喜欢别人违逆他的意思。”
武庚又问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怎地母后和父王脸色都很不好。
路清风特犹豫,该不该告诉武庚他娘就是个戏精的事。
武庚其实有自己的计划:“方才我在书房查得,那日姜娘娘被囚,东伯侯被捉,是陈塘关李总兵的手笔。我想去找他,看看事情究竟如何。”
路清风觉得武庚学聪明了,好歹知道从当初的相关人员来找线索。他记得凌霄临走前说过陈塘关见。他就也想到陈塘关去。
武庚行动力极强。说去就去,也不用跟父王母后打报告。他向来就这么离宫闯荡,宫门城门的卫士都不敢拦他。只任凭他跟路清风两人两马,朝东边陈塘关方向疾驰而去。
陈塘关虽名为关,其实是座镇。说来也怪,沿路都没有下雨,一到陈塘关境内,地面便湿漉漉的。积水高到能淹没马蹄,好些房子俱在水中被冲垮。镇上冷冷清清,人人俱是颓唐之色。
路清风只感不妙。天生异象,莫不是陈塘关镇守的绝仙剑也被盗了?
武庚持着令牌,纵马直入帅府,见着陈塘关总兵李靖。
李靖虽然对殿下礼敬有加,眉头重重紧锁,显然有什么郁结之事。无论武庚再怎么打听姜王后的事,李靖都咬定一个事实:姜王后跟东伯侯伙同谋反,要弑君自立。
武庚问不出个所以然。那日从酆都驿回来,他心底里其实已隐约认定母后害人,只盼着将此事查明。李靖的答案不能让他满意。
路清风见武庚问不出所以然,便问自己的事:“李总兵可见过关内的绝仙剑?或者听过关内埋藏着什么宝物?”
李靖这次回答得干脆:“绝仙剑就在下官家里。”
路清风不料这么轻易就找着,忙提醒李总兵五庄观藏着的诛仙剑已被盗取,请他务必提防有人来取绝仙剑。
李靖丈二摸不着头脑:“那柄剑浑身是锈,做不得武器,盗它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