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华甄手肘半撑起自己,憋了小半天,憋出一句话道“我我觉得还是别了,真不太好,我随口说说的。”
“那不行,做人得诚信,”他披上外袍,“我送你回去和别人送你回去都一样,别多想。”
钟华甄脱口而出的话就好像让李煦找到了动力一样,他还没在院子里清闲多久,又去了军营,钟华甄拦都拦不住。
李煦挑眉说“你要是再拦我,我就把你抱马上,和我一起去军营,让那帮睁眼瞎的看看你到底是谁的人。”
她容貌出色,带面纱也遮不住一身气质,去给军营的伤兵治病时,有不少排队称病,就是为了看她,被龚副将严惩一顿,没人敢再犯。
但有好几次她回宅的路上都会遇到专门有人给她送东西,她甚至收过几封情书,被李煦誉为狗屁不通。
那天的他生了好大的气,吃完饭还气,闷声拿剑,又找出信,就要去找人单挑,要不是钟华甄死死搂住他的手不放,顺了他一晚上,把他炸的毛顺下去了,也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问题。
钟华甄还知道自己身份是什么,龚副将至今以为她是男儿身,连带几个偶然下听到的谋士也这么想,如果被他们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看她的眼神都得微妙起来。
昭王派人捣乱丁城,为的不是镇仁侯,他在想什么李煦也猜得到,不过是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把益州打下来,但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有关威平候的事越传越大,尤其是青州,已经有人去问自己家在军营的亲戚,得到的答案是从来没听过这种事,钟家也没给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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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在威平候死后便独自一人带着钟华甄,替威平候守了十几年的寡,世人对她的评价很高,因为她为了威平候,已经做出太多牺牲。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忍着,顾大局出来将这个事实否认掉,但她现在就好像没了那种心思,巴不得让李煦陷入这种纷乱中,让他和昭王斗个你死我活,好让青州得利。
她的丈夫和唯一的女儿都因为李家出事,凭什么李煦要心安理得不受影响的继续攻城要不是他,以钟华甄的性子,也不可能会跑出去。
李煦那边则什么动静也没有,他派兵直入徐州看守徐州余粮。
徐州的刺史是他的人,他派兵进去毫无波澜,轻轻松松把昭王的人送回去,昭王只能咬牙咽下。
昭王是仁王,这十几年来名声传得很响,不可能因为李煦而自毁名声。
而李煦打下益州之后,便不再是从前那个太子,他几乎没吃过什么败仗,打起仗来又狠又利落,旁人都有些怕他身上的戾气,但作为皇帝来说,他待百姓不错。
如果不是从青州传来的一个消息,他的心情或许会一直畅快到和钟华甄一起回青州。
李煦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速度都加快起来,但侍卫的话又给他泼了冷水。
照出生的月份来看,那孩子至少是在他和钟华甄那一次后的两个月怀上的,不可能是他的。
他猛地想起钟华甄的话,如果她有一个别人的孩子。
不可能,她怎么会允许别人碰她一定是长公主从别处抱来的。
长公主重视血脉,他从前是张相外孙,她百般讨厌,随意抱一个野的回来充当威平候孙子,也不太可能。
钟华甄最听长公主的话,长公主不许她做的,她绝对不会主动碰,但长公主若要她做某些她不喜欢件事,钟华甄也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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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军营待了许久,冷着脸让人去调查。
李煦没去找钟华甄,他去了雍州附近。
昭王或许一直在警惕他会突然进攻,但李煦暂时还没有动昭王的心思。他去过昭王帐下,把他的性子摸过一遍,昭王爱面子,或许现在正打算让自己人假袭雍州与益州交界。
他有一个孙子,死在几年前的突厥偷袭中,有个叫汪溢的年轻人拼死把昭王孙子的尸体背了回去,昭王受到一通打击。
而那个叫汪溢的年轻人,则因为衷心被提拔到昭王附近做小兵,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汪溢越来越得昭王信任,升为一名参将。昭王本打算将自己孙女许配给他,但孙女嫌他脸上有疤不愿意嫁,汪溢便没强求,至今孤身一人。
他心中有鬼,自是怕娶妻生子连累到一家。
当年他错信钟阿日的话,害死昭王的孙子及一行护卫,至今都担心会有人举发。但钟阿日也救了他一命,汪溢听他的话把昭王孙子送回营帐,得他那一枚神药,保住性命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几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汪溢也快把这个人给忘了,万万没想到还会有再见到钟阿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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