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收拾好,阮眠抽了张擦脸巾擦掉水,走出浴室,在门边站了会,想了想还是没出去。
她拉上窗帘,重新躺了回去。
屋外。
陈屹冲进了浴室之后,开了水池的水龙头,往脸上浇了几捧水,冰凉的冷意将身体某处的热意浇下去几分。
考虑到还有别人住在这里,陈屹没在浴室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站在那儿,等着平静。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他又洗了把脸才从浴室出来,等回到卧室,阮眠已经快睡着了。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阮眠翻了个身,手指感受到他脸上的凉意,都是成年人,不难想到什么。
她低头埋在他颈窝处,轻声道“陈屹”
陈屹抬手捏捏了捏她的耳垂,“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阮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吧。”
“好。”
那天陈屹没在阮眠那儿留到太晚,傍晚的时候就回了军区,他要搬过来的已经是确定的事情,林嘉卉也开始陆陆续续将一些大件的行李打包寄回s市。
等到月底的时候,她已经将房间收拾的差不多,只剩下一些随身的行李,离开b市的前一天,林嘉卉又把周远以前送的一些东西打包寄到了周远的住处,晚上和阮眠在外面吃了饭。
第二天一早,她给阮眠留了两封信,拖着行李在雾色弥漫的秋日离开了这座城市。
十多年前那个为了喜欢的人孤身一人来到陌生城市的林嘉卉,在二十八岁这年,又兜兜转转回到了最初的。
“小师妹,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和你道别,我不想把离别弄的大张声鼓,就这样静悄悄的最好,桌上还有封信是留给周远的,如果他要是来找你,你就帮我转交给他,没有的话就算了。我走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祝你和陈屹早日修成正果,我们更高处见。”
落款,师姐林嘉卉。
b市秋日的早晨阳光薄薄一层,带着不怎么明显的暖意,空荡荡的客厅,阳光铺满了每个角落。
阮眠站在餐桌旁,看完林嘉卉留给自己的信,沉默良久,低头长长的呼了口气。
她拿起另外一封信,外面的信封上只写了周远两个字,力道很深,像是要把这个名字生生刻进去。
阮眠又叹了声气,将这封信收好。
等到下午,她正准备出门去医院,却不想周远突然找上了门,男人的神情落寞又着急,“阮眠,嘉卉她”
“师姐她已经离开b市了。”阮眠看着他,却不觉得同情,“你等下,她给你留了信。”
阮眠进屋把那封信拿给他。
周远没着急拆开看,而是问道“她怎么突然离开b市了,还把以前的东西都寄给了我。”
阮眠语气冷淡,“也许等你看了这封信,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周远忽地一哽,低头看着手里的这封信,微微攥紧了,像是不敢面对,迟迟没有打开。
阮眠没跟他说太多,把信给了,人就下楼了。
之后的几天,周远联系不上林嘉卉,医院科室里的同事也都给她的去处做了隐瞒,他找不到人,就每天堵在阮眠家门口。
二号晚上,陈屹开始休国庆假,回去收拾了些行李,准备搬到阮眠这儿来,八点多到小区门口,阮眠留了串钥匙存在门口速递柜,他下车拿了钥匙,登记完把车开进去,刷卡上了十五楼。
一出电梯,看见蹲在门口的男人,神情愣了下,他推着行李箱滚走到那人面前,淡声说“麻烦让让。”
周远扶着门从地上站起来,嗓音有些哑,“你是”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陈屹抬眸盯着他,“深更半夜,你蹲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你家”周远皱着眉,“阮眠把房子租给你了
“跟你有关系吗”陈屹从口袋里摸出钥匙,那是之前林嘉卉用的那串钥匙,上边还有她留下的一个挂件。
周远下意识伸手要去拿,陈屹反手扣住他的胳膊,将人压在墙上,冷声道“做什么”
他梗着脖子说,“你那个钥匙是我女朋友之前用的。”
陈屹看了眼钥匙,猜出他应该是林嘉卉的前男友,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门,“你也说了是之前。”
他提着箱子走进去,把人关在门外,任由他将门板敲得砰砰响。
陈屹把行李放进次卧,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在门口的电话本上找到小区物业的电话,叫人上来把人带走了。
等消停了之后,他又出门开车去了医院。
阮眠今天是晚班,十点多才从科室出来,在医院门口找到陈屹的车,走过去敲了敲车窗,“我不是说不用来接我吗”
“反正也没事。”陈屹偏头,“上车吧。”
阮眠点点头,从车前绕过去,拉开车门坐进来,陈屹看着她扣上安全带,说了句,“我刚刚回去送行李,碰见你师姐的前男友了。”
“周远吗”阮眠也有些无奈,“师姐走的时候没跟他说,也没跟他说去哪儿了,他找不着人,就天天堵在我那儿。”
“天天”陈屹看着她,“有多久了”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每次下晚班回去他都在那儿,有时候回去早点反而碰不到。”
陈屹点点头,神情若有所思。
阮眠怕他担心,又说道“别担心,他也就是想找我要个师姐的联系方式,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他嗯了声,没再多问。
等两个人到家,却意外的又在家门口撞见周远,阮眠之前跟门口值班室打过招呼,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来。
“阮眠”周远着急上前,见到站在一旁的陈屹,脚步又停了下来,“你能不能告诉我嘉卉她到底去哪儿了。”
阮眠看着他,“师姐既然选择瞒着你,我想自然有她的道理,我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告知你她的去向。”
周远还要说些什么,陈屹侧身挡过来,拿钥匙开了门,推着阮眠往里走,“你先进去,我和这位周先生聊聊。”
“你别那什么他。”阮眠担心道,
他笑,“不会,就聊两句。”
关了门,陈屹回过头看着周远,慢条斯理地卷着衣袖,垂眸看着他,“怕疼吗”
“什么”
“没什么,就是等会我下手可能会比较重。”陈屹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希望你能忍忍。”
屋里,阮眠卸完妆,听见开门的动静,从浴室里伸了个脑袋出去,“他走了吗”
“走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随便聊聊。”陈屹瞧她,“和平的聊了聊。”
作者有话要说陈屹我真的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