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殓服交给了尘长老之后,三人就一起同行,往黑水城去了。
了尘长老并未问鹧鸪哨羽琴的身份,他下意识就觉得应该是他族人。鹧鸪哨自己说的,搬山只剩他一人,那羽琴肯定就不会是他的师妹。但能一直带在身边,还要一同前去黑水城,自然关系十分亲密。
而扎格拉玛族人数所剩并不多,要维持血统,肯定就得同族通婚。
这样看来,羽琴肯定是鹧鸪哨媳妇儿了。
虽说鹧鸪哨已经拜了自己为师,但了尘并不是个八卦的人。待到他们成亲之时,他这个做师傅的,份子钱多给些就是了。
“要上船的请快些,马上就要开船啦!”
到了黄河边上,船家卖力地吆喝着,想在最后再多上几个客人。
羽琴伸长脖子一看,船舱里坐着几个金发碧眼的壮汉。就是这条船了,这就是她的泰坦尼克号啊!
“快点啊,鹧鸪哨,你怎么回事,这么长的腿还走这么慢!”
鹧鸪哨倒不是走得慢,而是一路上他都在听了尘长老讲风水。一边走一边看一边听,当然要缓一些了。
羽琴着急上船,但她却忘了自己背了个锅。船上又有些湿滑,她一脚踩到水渍之上,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
但她屁股没着地,而是铁锅扛下了。
不过她坐在铁锅里,还因为滑溜溜的地面而转了十八圈,简直就像是个印度甩饼。
“哈哈哈!”
那群俄国人最先笑出了声,而且震天响,完全没有一点要给羽琴面子的意思。
羽琴气得没法,但她坐在锅里,四肢不着地,居然起不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那群俄国人笑得更大声了,有人都差点坐不住,也要摔地上了。
鹧鸪哨连忙跳到了船上,他一手拉住了羽琴的手,一手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直接抱出了锅来。
“哼,臭毛子!滚回去吃你们的大列巴吧!”羽琴窝在鹧鸪哨怀里,小声地骂道。反正待会儿他们就会自己跳船,她气再大也能消了。
“他们是俄国人?”鹧鸪哨放开了羽琴,还帮她把锅背上了。她看起来摔得不轻,就别负重了。
“肯定是啊,你看那一脸毛。而且俄语很好辨认的,你听呐,什么司机,什么白帝圣剑,什么胡彦斌,什么乌拉,全是俄语词儿。”羽琴现编了一段儿,反正刚才鹧鸪哨也没上船。
“你还学过俄语?”鹧鸪哨抄起了手来,他觉得羽琴的真实身份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更高贵一些。
会俄语,家里和日本人有血海深仇,逼婚逃婚……
难不成,她是哪个军阀的女儿?
不过她既然逃出来了,那就没有回去的道理。军阀做事向来都十分狠辣,就像那个罗老歪。一个逃婚的女儿,伤风败俗,说不定直接给毙了都有可能。
暂时还是让她跟着自己吧,等有机会了,再跟她聊聊安顿的事情。
思虑之间,船已经开了。
今日天气晴好,蓝天白云的,衬得黄河的颜色都像是橙汁一般。
羽琴坐在船舱里,她紧紧抓着船舷,等待着剧情的开始。
“怕水?”鹧鸪哨发现她有点紧张,明明在棺材里都没有这样的表情的。
“不是。”羽琴摇摇头,她怎么跟他说嘛。
“晕船?”鹧鸪哨是真的担心,她一个大家闺秀,跟他风餐露宿这么久,一声苦都没说过,已经算是厉害的了。
“有点。”羽琴只能骗他了,她干脆闭上了眼睛,朝着他那边靠了靠。
鹧鸪哨一下子挺直了脊梁,让她靠下肩头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她不介意就行,他也不会掉块肉嘛。
了尘在一边看着,默默开始念经了。
时代变啦,年轻人啊,也能自由追逐情情爱爱,不用担心再化蝶什么的了。
前方水流逐渐湍急,船身摇晃了起来。羽琴这还没靠上去呢,就被颠得离了他有半米远。
孩子哭了起来,毛子骂了起来。毛子抓着孩子就往水里扔,鹧鸪哨也不知道丢了啥出去,就把孩子给套回来了。鹧鸪哨学了一下鸟叫,逗得孩子咯咯笑。见娃不闹了,才转手让羽琴给抱住了。
羽琴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本来这孩子应该了尘抱着的,但鹧鸪哨却给了她。但他肯定没料到,她还不如了尘呢。
那帮毛子居然胆敢反抗,纷纷拿出了武器,要教训鹧鸪哨。
但鹧鸪哨并没有给他们机会,刚才笑那么大声,就让他有点不爽了。一帮蛮夷,跑来华夏大地烧杀掳虐,坏事做尽,今儿正好顺手教训了。
掏出双枪,啪啪啪几声枪响,立马制服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