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那团毛线和织了半截的袖子起身,回了房间。
江丛羡不和她一起睡,除非有需求了才会来她的房间。
林望书的床不大,她一个人睡绰绰有余,多一个江丛羡就会显得有些挤了。
林望书每次都得缩在他的怀里才能稍微舒服一点,不然后背抵着墙,很难受。
他今天有工作要忙,没空“宠幸”她。
林望书在家从来不练琴,怕吵到他们。
打发时间基本就是学习,枯燥乏味。
今天好不容易学到了新技能,她上网找了个教程,照着上面织。
想着先织一件试验品出来,如果成功了,就给姥姥和林约都织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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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放学就回家织毛衣。
一件毛衣只剩最后半截袖子就织完了,小莲夸她:“书书姐姐真厉害,我第一次织的时候都花了一个多月呢,你居然这么快就织好了。”
林望书不确定自己织的对不对,把毛衣举起来,问小莲:“这样是对的吗?”
“是对的。”小莲接过毛衣,上下看了个遍,“真好看,先生肯定会喜欢的。”
“不是给他的。”
她把衣服重新叠好,原本只是打算练练手,尺寸也没按照他的身材来。
江丛羡身高一米九,平日里穿着西装看上去修长清雅,脱了衣服却是劲瘦健壮的。
他的个子高一些,肩也更宽一些,这个毛衣他穿不下。
小莲心里疑惑,这分明是件男款,却不是给先生的,那能是给谁的?
却也没多问,她有身为下人的自觉,主人家的事情,不是她们需要操心的。
林望书也有些日子没见到江丛羡了,她睡时,他还没回来。
她起床,他还没醒。
作息时间似乎错开了。
林望书难得有神经放松的日子,只希望他每天都这么忙。
这几日他都是深夜才回来,总是醉醺醺的,偶尔还会带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浓郁,刺鼻。
蒋苑扶着江丛羡进屋。
林望书在写论文,拿着杯子出来冲泡咖啡,正好瞧见。
江丛羡在沙发上坐下,领带扯的松垮,白皙的脖颈被酒精染上一层浅薄的欲红。
他抬手按眉心。
小莲在半个小时前就接到蒋苑的电话,提前煮好了醒酒茶。
江丛羡面不改色的喝掉,放下盅盏时,视线落在吧台旁冲泡咖啡的林望书身上。
他将领带抽出,开始解衬衣领扣,声音低哑:“过来。”
林望书端着咖啡杯没动。
他微皱了眉:“我让你过来。”
虽然不愿,可她还是不得不听话的过去,把咖啡杯放下。
“扶我去浴室。”
林望书有片刻迟疑:“我怎么扶的动你。”
他淡道:“我是喝醉,不是残了。”
说完,他搂着林望书的纤腰,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
林望书一米六八的个子,细胳膊细腿的,扶着他有些吃力:“你好重。”
他微勾唇角,在她耳边低笑道:“平时在你身上压四五个小时也没见你嫌我重啊。”
说话的语调散漫肆意。
林望书微抿了唇,记忆仿佛被勾远,想到那些旖旎的场景,她耳根有点红。
“你别说了。”
看到她害羞,江丛羡笑着点头:“好,我不说。”
浴室在二楼,江丛羡虽然是被林望书搀扶着上楼的,但他还没有醉到连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所以林望书还算轻松。
他衣服上沾染了烟酒的味道,还有些许女人的香水味。
混在一起,林望书不太喜欢。
她捂着鼻子别开脸。
江丛羡反手把浴室门关上,开始脱外套:“嫌我臭?”
林望书不语。
江丛羡倒是罕见的多了些耐心:“讨厌什么,酒味还是香水味?”
看来她不回答他就会一直问下去,林望书只得说:“烟酒味。”
江丛羡问她:“香水味呢?”
“还好。”
“嗯?”他不依不饶,似乎非要她给个确切答案。
为了停止这个话题,林望书违背良心的说了一句:“不讨厌,很喜欢。”
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站着淋浴,她过去替他把浴缸里的水放好。
水声遮盖住了身后衣物碰撞时的细簌声。
她起身时,正好看见裸着上身的江丛羡,腰身遒劲,腹肌紧实。
他解开皮带,裤腰松垮的挂着,甚至还能看见微露的人鱼线。
林望书闭眼转身,背对着他:“你等我先出去再脱。”
他慢条斯理的将裤子褪下:“又不是没看过。”
林望书皱着眉,企图贴着墙面蹭出去。
江丛羡也没拦,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喜欢的话,改天我帮你去问问。”
林望书停下:“什么?”
他眸光淡:“不是喜欢吗。”
林望书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他身上沾上的香水味。
看来他和那个香水的主人倒是熟稔。
“我不喜欢喷香水。”
江丛羡点点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可能什么也没想。
林望书:“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洗。”
男人平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生意场上的应酬,烟酒不可避免,至于香水味,应该是某个客户女伴身上的。”
林望书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轻嗯了一声后:“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身后静默很久,一直没动静。
林望书犹豫片刻,还是开门出去了。
……
论文写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她把电脑关了,上床睡觉。
这几天江丛羡很忙,没有功夫折腾她,所以林望书睡眠很好。
一夜无梦。
月底考核就快到了,她准备的也差不多。
下午和寻雅约好了去图书馆,她打算把毛衣最后那半截袖子给织完。
她做事认真,又爱钻牛角尖,一旦开始某件事了,就非得完成不可。
这些日子寻雅光是看着她织自己都快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