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之后就要考虑工作的事了,要想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势必要离开丘家的势力范围,不过医大的高材生放在哪里都是会被人争抢的。
安易丞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城市就是晋城,村子所属的那个城市,以后回村也方便。
至于原主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家里也没有其他亲人。
火车开了一天一夜,终于到站了,安易丞拎着东西顺着人潮下车。
天已经黑了,杜绢花给双胞胎洗完澡把她们送回房间,自己也开始清洗。
现在已经腊月二十五了,安易丞还没有回来,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往家里打电话,杜鹃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坐在堂屋擦拭头发,杜绢花有些泄气,买了过年的大米、白面和肉后,家里只剩两块钱了,杜绢花死握着不敢用,连院门上的对联都是她爹给拿过来的。
明年开春,大丫头的学费和安易丞的学费又是一大笔钱,买种子肥料也需要钱,可去哪找?
农村晚上没有什么娱乐,现在是冬天,八点多已经黑的透透的,几个丫头都睡了。
杜鹃花舍不得点灯,摸黑进了房间,给几个丫头盖好被子,转身回自己屋了。
杜绢花睡的这屋不小,可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摸黑来到柜子边,杜绢花在柜子里找了好久,才拿出一个小布包,又出来到堂屋就着月光看布包里的东西。
竟是一副银手镯,上面花纹雕刻的很精致,这是她娘家里从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她和安易丞结婚时唯一的嫁妆。
“应该能卖几十块钱吧。”
杜绢花喃喃自语,指尖划着手镯上的花纹,十分不舍。
“什么东西要卖几十块钱?”
回来的时间晚了,安易丞没出声喊人,刚悄悄进了院子就听到杜绢花的话,是要卖东西?
这声音吓了杜绢花一跳,“谁!”
杜绢花站起来把凳子也带倒了,紧紧握着手镯,走到堂屋门口,眼睛盯着院子,寻找发出声音的地方。
“绢儿,是我!”
安易丞听到杜绢花声音的颤抖,赶紧出声,走进堂屋开了灯,就看见杜绢花一脸的难以置信。
“易丞?”
杜绢花傻乎乎的揉揉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发出惊呼。
“嗯,是我。”
安易丞点头,把东西放好,转身去锁院门了。
看着安易丞的背影,杜绢花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悄悄的拧了自己胳膊一把,发出闷哼声。
是真的!易丞真的回来了!
“看傻了?”安易丞勾勾嘴角,看着自己都锁门回来了还呆愣愣的站着的杜绢花。
“你你你咋回来了?诶不是,你回来之前咋没告诉我?”
杜绢花脸色绯红,看着安易丞紧张的搓着手。
“我那边兼职结束就回来了,还有几天过年,我自然要早点回来。”安易丞一边按着记忆去打水洗漱,一边回复着杜绢花的话。
时间不早,家里人已经都洗漱完了,锅里早就没热水,安易丞已经一天一夜没梳洗了,此时也顾不得别的,打了盆凉水就开始洗。
“那啥,我给你烧点水,你等会儿再洗。”
杜绢花把镯子塞口袋里,出去拿柴火了。
安易丞哪能让她去,抹了把脸赶紧叫住她。
“不用了,我洗一把就睡觉,别折腾了。”
杜绢花没听他的,到了一捆院里的干柴火,烧上水,又转身回屋,给安易丞拿了毛巾和换洗的衣服。
“在车上一天了,洗洗再睡舒服。”
而且安易丞这么爱干净的人,怎么能忍得了?不烧热水肯定就用凉水擦洗了。
安易丞没说话,就由着她去了。
搬个小板凳和杜绢花一起坐在灶台边,烤着火,身上的寒气去了不少。
“我过了正月十五才开学,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安易丞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着话题。
原主从未像现在这样和杜绢花聊过天,回到村子里后除了去别人家串门,平时都是待在房间里,吃饭才出来。
杜绢花没读过书,对着原主总有些紧张,即使他是自己的丈夫,最亲密的人。
此时面对安易丞,杜绢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回复了个单音“嗯”。
“这段时间我在饭馆做帮厨,学会了不少菜,今年过年我露一手。”
安易丞也不恼,杜绢花这种情况很难一时改变过来,得慢慢来。
杜绢花闻言非常惊讶。
安易丞是读书人,却总带些大男子主义,认为灶房里是女人的天地,以前从未见他进过灶房,别说做菜,就连刷碗也没见他做过。
她的嘴张了又张,最后碍于安易丞的性子,闭上嘴没追问,只是心里感慨的同时也很酸涩。
“你还是好好温书吧,灶房里的事我来就行,大男人总在灶台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