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以及轻微的进食声,安易丞虽然拿着书,可看进去的却没有多少。
一会儿后,祝文思将盒子放在桌上,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等着安易丞说话。
安易丞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下说话。”
祝文思抿了抿唇,坐下了。
“先喝口茶顺一顺,”安易丞并没有着急说什么,而是先给对方倒了一杯水,祝文思此刻的心也随着安易丞的举止言语而跳得越来越快。
茶水递过去后,她也只知道喝两口,然后垂眸继续沉默着。
这一切的掌握权与主导权都是在安易丞的手里,可安易丞想要的却不是这样,但他也清楚,祝文思在安家遭了太久的罪了,要想让对方立起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日。
“以后你别一个人下地了。”
祝文思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紧。
“我们一起去,一起回,”安易丞就说了这两句话,说话便拿起书继续看了。
对面的祝文思有些懵,她缓缓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安易丞,贝齿将红唇咬了又咬,可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出去洗擦了手和脸后,继续躺着休息。
很快的,祝文思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安易丞见此放下书,起身将自己盖的被子轻轻放在祝文思的身上,然后去安母所在的房间,拿了一床不新不旧的棉被,这还是祝文思嫁过来的时候,安母去做的。
因为想折磨祝文思,所以安母故意收走了一床被子。
安易丞拿回去也没什么过错。
可当安母回来时,发现自己的柜子被动过后,立马叉腰大叫道,“好啊!出家贼了!”
“我拿了。”
还没等安母气势汹汹地冲出房门找祝文思的麻烦时,安易丞便站在房门口如此道。
“.....你拿棉被做啥?冷啊?”
这天都开春了,原主所盖的被子很暖和,不会冷的,这些安母可是算得清清楚楚。
安母狐疑的眼神将安易丞看了个遍,安易丞冷静地回视着她,“我的孩子,必须是她生出来的。”
“这和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安母有些不高兴地收拢着手。
“女子受寒太严重,以后会影响子嗣,娘,这事儿听
我的吧。”
说完便看着安母。
被安易丞那么冷静的目光看着,安母倒是有些不自在了,她扭过头,嘟囔了一句什么后,便把安易丞推出了房门,“睡了睡了。”
说完,房门便在安易丞眼前关上了。
安易丞回到房里时,祝文思已经坐起来了,她看着进门的安易丞,抿了抿唇。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现在时候不早了,明儿还有农活要做,村里都开始静了,这家不大,又只有他们三人在,祝文思只要仔细听,自然能听见的。
安易丞脱掉外衣,躺下。
“早些歇息吧,别想太多,把身体养好,嗯?”
祝文思被安易丞这话吓一跳,脸颊也红了一些,她不自在的别开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可她这两年已经看清了原主是什么样的人,真不想再报以什么希望了。
很久以后,祝文思才重新躺下休息。
摸着身上的厚被子,祝文思的眼眶微微一红,她想爹了......
翌日祝文思睁开眼时,身旁便没人了。
她急忙起身穿好衣服出房门,天色还很早,灶房也没炊烟,她却没松口气,而是在院子堂屋找了找,“相公?”
安易丞刚进院门便听见她的声音,“我在呢,刚才出去走了一圈,娘还没起?”
祝文思见他完好无损,点了点头,接着便进灶房去了。
“娘?”
安易丞来到安母房门前,里面传出轻微的脚步声,他微微挑眉,“娘,您昨天没休息好,再睡会儿吧。”
说完便也进了灶房,正在灶房生活的祝文思见此连忙起身把他往外赶,“你怎么能进这里来呢!”
“我进来拿东西,木炭,我要木炭。”
“木炭?”
生怕婆婆发现他进灶房的祝文思二话没说便去拿了点木炭给他,然后接着让他出去。
安易丞也不给她添麻烦,这里的读书人都是不进灶房的,他如果强行帮忙,倒霉的只有祝文思。
安母早就醒了,只是因为昨天晚上安易丞说的那几句话,心里一直不得劲儿,总觉得儿子变得不一样了,开始自己做决定了。
这翻来覆去的竟然一直折腾到了大半夜也没闭眼,现在听到了动静,她就像是较劲儿
一般,也不愿意出去,但也贴在门前,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