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父亲在他八岁多的时候便因病去世了,父亲不仅去世了,而且因为他的病,还把这个家给拖垮了。
安母带着原主生活到原主十岁的时候,安母的娘家给她张罗着下半辈子的依靠,很快便找到了离了一次婚,但是没有孩子的李叔。
李叔脾气不好,但是干活儿从不怂,虽然离婚了,可还是靠自己的一把力气建起了新房,能在那时候盖房子的人家家里情况总归是不错的。
加上李叔和前妻也没个孩子,所以安母觉得就算带着一个拖油瓶过去,对方也会对原主好,如果自己再生一个和原主血脉相连的兄弟,即使李叔对原主不好,这个兄弟也会和原主一条心。
所以安母便与李叔结了婚,李叔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这个妻子带过来的孩子,也没有过度的苛刻,但是也不见得有多关心。
而安母的肚子也争气,嫁过去的第二年便怀了孩子,给原主生了一个弟弟,取名李光明,李叔的意思就是他儿子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
原主脑子不行,嘴也不会说话,就算说了话,那也是不怎么讨人喜的,李光明打小就是个鬼机灵,他不仅让李叔和安母偏心与他,就是原主也对对方百依百顺。
原主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后便没念书了,家里的钱都得准备着给李光明以后念大学用,由于年龄不够,所以原主在家种了两年的田,然后跟着村里的年轻人出来干杂活儿。
每个月的工资自己留一千,剩下的全寄回去了,安母常对他说,那是他的亲弟弟,如果自己不在了,那李光明就是他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原主一直都记在心里。
因此当原主与同样早早就辍学出来打工的江梅结婚的时候,两人就穿着比较好的衣服去领了证,然后偷偷在外面吃了三两馄饨。
结了婚没多久,江梅就怀孕了,为了省钱,安母让江梅在家待着,农活儿照做,还能减轻家里农活的负担,江梅怀着孕在家不仅要做农活,就连小叔子李光明的衣服什么的都是她洗的。
而原主一直在外打工,钱依旧是自己留一点,剩下的全寄给了安母,而安母从未分一点钱给自己的大儿媳妇,全部都
攒着。
一直到李光明读完大学时,原主的儿子安流也辍学了,接着和原主一起打工,父子两人的工资都是自己留一点,剩下的寄给李光明。
江梅对于父子两人的做法不是不寒心,可婆婆公公都认为这样才是对的,就这样李光明结婚的时候,安母他们如女方的要求给了几十万的彩礼钱不说,还为李光明买了车,给他们那大三新居给了首付。
而当江流结婚的时候,女方只要三万的彩礼,江梅找安母要钱的时候,李光明居然说他们啃老!还说又不是卖女儿,三万块也太多了,最多三千不能更多了。
这话让安流和江梅寒透了心,而原主的一言不发更是让他们痛心。
这个被奶奶和原主从小就灌输一切要以李光明为主的孩子终于受不了了,和李光明打了一架,不想李光明的脑袋撞到了石板上,差点没了命!
这下不仅是李叔,就李光明的妻子一家都不放过安流,要么就去坐牢,要么就给钱私了。
原主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愿意对方坐牢,却不想他们要五十万。
原主哪有钱啊,所有的钱都交给安母了,可安母面对这一家三口的哀求却选择了回避。
江梅让原主去要钱,原主去了后,被安母告知没钱了,再说坐牢也坐不了多久,这原主听完后居然觉得安母说得其实也没毛病。
更甚者李光明见他拿不出钱,还这么说,“这安流的脾气太大了,这也是打了我,要是打了别人,不是被人打死,就是已经去坐牢了!这进去后,也能磨磨性子。”
原主回去后就说了让安流进牢里磨性子,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江梅眼睛都气红了,安流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自己的亲爸爸!最后安流进了牢房,可惜没能出来,在进去的第二年自杀了。
江梅得知消息后,抱着儿子的尸体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最后安葬了安流后,也跳了河。
而原主虽然难过,可下半辈子还是继续打工,把钱寄回去,一直到他死的时候,都想着身后事不要铺张,一定要把钱省下来给弟弟李光明的孙子买房子。
这次的许愿人是安母,她死的时候眼前一直出现江梅母子,这辈子这两人的死都是她的心结
,她最开始让原主照顾好李光明的心是好的,可是后来因为偏心,把路走得越来越窄,结果却害了两条命。
“老安!吃饭了!”
一光着膀子的黑脸汉子冲着安易丞招手。
安易丞背完最后一趟砖,一边抹着汗,一边往那边去。
“王哥,你和嫂子住的那边还有房子吗?”
安易丞与那黑脸汉子一人捧着一个大白馒头啃着,面前还放着一碗清水。
王哥闻言看向他,嘴角带着猥琐的笑,“怎么,还是忍不住了?想老婆了吧!”
安易丞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王哥知道他脸皮薄,“有,不过只有一间屋子的,做饭上厕所啥的都得去外面的公共地段。”
“那也行,麻烦王哥引引路,下班后我就去把那租下来。”
安易丞的语气有些急切,王哥见此笑得更开了,他看了眼安易丞手里的大白馒头,语气中带着不解,“我嘛是有两个儿子正在念高中,所以和你嫂子节省得很,你就一个儿子,才两岁,又在老家自己种粮种菜的,怎么对自己也这么狠?”
闻言,安易丞咀嚼馒头的动作渐渐停下,眼里带着悲伤与狼狈,半晌后才道,“我媳妇儿在老家啥都做,儿子才两岁多呢,就被我弟弟不是打就是骂,当成发=泄的沙包似的,我心里.....”
王哥皱起眉头,最后张了张嘴,想评论些什么,可又想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不好开口,所以只能安慰着,“接过来就接过来,就你这么拼命的干活儿,还养不成?”
“谢王哥。”
“说这些干啥,下了班跟哥去见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