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丞自然是愿意的,所以安母把大头都寄过来了,剩下的钱除了给李光明的,就是自己的养老钱,而李光明那一份也都是学费。
安易丞愿意给还有个条件。
“我说我供他读书的钱都是借给他的,他以后得还给我,但是我们是亲兄弟,所以我不算他利息,读完大学后他得分期付款还给我。”
“读完大学后?那都什么时候了,他能还?”
不是江梅贬低李光明,在家里生活了那么久,她自然清楚李光明是什么德性。
“他不还,我有的是法子让他还,这钱你明天转定期,给咱儿子留着。”
江梅直点头,反复将那信息看着,“我真没想到妈有把钱还给我们的一天。”
“我也没想到,”安易丞摸着她的脑袋,“看样子是妈和李叔吵架了,她说留养老钱的时候,没说给李叔,倒是提了句以后光明给李叔养老。”
为了避闲话,当年安母带着原主嫁过去的时候,原主读书时候的钱都是安母用自己存下来的钱给的,没用李叔的钱。
至于家里的粮食,也有安母和原主干活的份儿。
只不过从仁义上说,安易丞对李叔有那么点责任。
“那肯定是吵大架了,”江梅有些惊讶,她嫁给安易丞开始,就没见安母和李叔吵过架,这次倒好,一吵,就把钱拿了一大半给他们。
安母回到家的时候,满脸轻松,她对得起前夫了,也对得起老大了!
李光明见安母哼着歌给自己切烤鸭时微微一怔,“妈,您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都天黑了。
“我去你外婆家坐了坐,”安母笑了笑,给他塞了一块烤鸭,李光明一边吃着一边道,“哥这个月还没打钱回来啊?”
安母手一顿,她看向李光明,“光明,以后你哥都不会打钱回来了。”
“什么!”李光明大惊,门外抽烟的李叔也猛地站了起来。
“养你是我和你爸的责任,不是你哥哥的责任,他现在有自己的家需要养,做人不能贪得无厌,我想你读书读得比我和你
爸多,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我们没钱啊!”
李光明气得不行。
“有,你哥留了钱给我,除了我的养老钱外,你读书的钱也在里面,不过那都是借你的,而且是我出面借的,到时候你不还,那我就是满头白发出去捡垃圾,我也得把那前钱还给你哥!”
这话与其是说给李光明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外面的李叔听。
李叔捏紧烟杆转头离开了。
李光明到底还小,便宜钱没了不说,还背了一屁股的账,气得他烤鸭也不吃了,坐在地上大哭。
安母没理会他,她突然想起老大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候光明才出生,老大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看着,那段时间自己坐月子老大跑进跑出,还学会了做饭,多懂事啊。
再看现在哭闹的光明,虽然脑子聪明,说话讨人喜欢,可到底和他爸一样,心思不纯。
安母拿起擀面杖就要给李光明打过去,“哭什么哭!你享了你哥哥这么多年的好还不知足?还要惦记他辛辛苦苦找的钱!谁给你这心思的?!”
她是铁了心了,李光明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骂,整个村子都知道李叔在孩子面前说了惦记安易丞钱的话了。
等安母提着惨兮兮的李光明回到家时,李叔黑着脸看着她,“离婚!这日子不过了!”
李光明也不哭了,傻傻地看着他爸。
安母松开提着李光明的手,“好啊,我回安家,那房子虽然烂了一些,收拾收拾也能住人。”
本想威胁安母的李叔咬住牙,“光明是我的儿子,不给你!”
“好啊,”安母看了眼吓住了的李光明,“这孩子我也管不住了,心思和你一样大了,但是话也说在前面,离婚可以,该分给我的不能少,至于老大给光明读书的钱,那就算了,你自己找钱养吧。”
说完,安母便背了包,啥话也没说,直接就走了。
李叔气得浑身发抖,而李光明这会儿是真的吓住了,哭都不知道哭了。
李叔要和妈离婚?
第二天接到李光明电话的安易丞一愣,“谁提的”
电话那头的李光明正把所有责任给推到安易丞身上呢,要不是他爸妈怎么会离婚,好好的钱也不寄回来了,
不想安易丞压根没听这些,就只问了一句。
被噎住的李光明语气十分不好,“爸提的,还不是被你气出来的话,可谁知道妈当真了,背着包就走了,我追过去的时候,妈说去外婆家住几天,还说什么时候爸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就离婚。”
“好啊。”
“你、你说什么?!”
安易丞的声音很轻柔,“我说,妈要离婚,我支持。”
“你搞清楚!爸妈离婚了,我们就没家了!就没爸妈了!”李光明快哭了。
“你搞清楚,他们没离婚,我只有妈,他们离婚了,我也只有妈,没爸妈的是你李光明。”
说罢,安易丞便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