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让韩绛有点尴尬,三天前还和自己闹脾气,左右看自己不顺眼,这会却是执晚辈礼,而且还没一点敷衍。
那少年郎也施礼:“叔公安好,侄孙照有礼。”照,就是韩照。
比自己还大的侄孙。
韩绛摸了摸身上,似乎也没什么见面礼能给的。
韩侂胄开口说道:“俟哥儿喜欢钱,照儿喜欢兵书。”
韩绛说道:“那这个容易,改天给俟哥儿指个路子,随便挣上千八百万贯,让他坐屋里数钱数到手抽筋为止。”
韩侂胄白了韩绛一眼,没说话。
韩绛继续说道:“照儿喜欢兵书,回头我给他写一部,再给他找一部有可能还没失传的。”
韩侂胄握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
见过满嘴胡说的,却没见过说话这么不着调的。
韩渊看出来韩侂胄脸色变了,笑着说道:“绛哥儿说说,那一部没失传的在那里,以咱们韩府,想找还是能找得到的。”
是玩笑吗?
不,韩绛是认真的。
以韩府的权势,韩俟喜欢钱,在合法合理的情况下,挣上千八百万贯还真不是一件难事。韩绛根本不需要行商,他挣的是制订规则的钱。
至于书。
三十六计这东西,后世但凡是喜欢一点点的军事的,不会背也读过。这书雏形于南北朝,成书于明清,韩绛相信自己找点资料,再回忆一下是能够编出目录来的。
那另一本。
韩绛倒了一杯酒后,很是严肃:“这本书应该分上下两册,或是更多。书名,武穆遗书。”
啪嗒!
韩照的筷子掉在地上。
韩侂胄轻咳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对韩绛满嘴胡说不满,还是对韩照失态不满。
韩绛却是淡然一笑,为韩侂胄倒满了酒:“爹爹,儿敬爹爹。”
“恩。”韩侂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多把心思用在自家事上,为父不过问,不代表不关注。”
“是。”韩绛也举起了酒杯:“爹爹安心,这点小事不劳爹爹费心。”
韩同卿、韩俟、韩照这爷孙三人坐在桌旁瞬间就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涌出来,以他们的人
生经验,这时候韩侂胄肯定要发火了。
竟然还敢说什么不劳费心。
韩绛你是想试一试藤条结实,还是你的屁股结实?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韩侂胄竟然给韩绛夹了菜:“尝尝,这烧鹅算是临安府头一号了。”
烧鹅不是鹅,吃到嘴里竟然是一道素菜。
虽然有点甜,不过真的很好吃。
吃完饭,韩侂胄说道:“庄子还有坊里那些事,儿你带着俟哥儿去办,什么时候办,怎么办,为父看着。”
韩绛想了想:“若不急年后吧,放在春耕前,若急我会急办。”
“随你。”
韩绛又问:“爹爹,我能请同卿大兄帮个手吗?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