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不得不见韩绛。
跟余端礼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人,年龄约六十岁上下的一位老者。
韩绛不认识,可不代表陆游、王希吕不认识。
陆游与王希吕上前,没等他们施礼,那位老者先一步施礼:“放翁、仲行。数年未见、别来无恙。”
陆游回礼:“谭静兄,你老迈了。”
对方哈哈一笑:“你也一样,老了。”
这时,韩绛才知道来的是谁。
葛邲的兄长,致仕之前是礼部侍郎,领尚书衔致仕回乡。
江阴青阳葛家,可不是小家族。
葛邲也不是白丁出身,严格来讲,韩家六代不衰,是算到了韩俟的儿子韩照这一代。韩侂胄才是官四代,葛邲可是官五代。
往上算,其父、兄、祖父、曾祖父……
葛家有五世登科第,三世掌词命的家传。
只是葛家在葛邲之前没出过顶尖大员,最高就是侍郎。
葛邲的兄长叫葛邛、字谭静。邛就是水波相撞的意思,所以取了一个反义为字。
葛邛见到韩绛,很正式的一礼。
这倒让韩绛意外,韩绛赶紧依晚辈礼节还了一礼。
而后,葛邛拿出三只信封双手交给韩绛:“两封家书,一封是吾弟亲笔,虽是给我的信,请绛哥儿看看。”
韩绛有点懵懵的接过来,陆游示意韩绛回屋看。
韩绛点点头,拿着信走回屋内。
进屋前,
韩绛听到屋外葛邛说道:“放翁,一切等韩哥儿看完信再说。”
韩绛回到屋里,两封信都没有封口的,只有一封是加了漆封。韩绛先看封口的那个,虽然没有提名,落款,韩绛一看就知道这是钱歆瑶的信。
信中,钱歆瑶的意思就是,亲事定了,可自已女红非常差,绣不了嫁衣。
这事……好办。
韩绛回信,信中的意思是:要么极繁、要么极简。到了他们这种身份,没必要靠头上一堆金子,身上再绣一堆金子来衬托身份,那么就用极简的办法。
韩绛给的点子就是,素装,然后自已画。
写到这里,韩绛想到后世一首诗,自已记得后半段。
韩绛写道: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技花样画罗裙。
写完后韩绛将信装进信封,然后拿起钱歆瑶写的第二封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因为葛家三姑娘与钱歆瑶是知交好友,不忍心看到因为葛家受难而被贬成贱籍,所以请韩绛放手。
韩绛还真没想过,这事能连累葛家多少。
原本以为,最多就是让葛邲面子上过不去,毕竟是自已的侄女婿,此时再想想或许自已想错了,这里是古代。
动不动就诛三族,搞株连的古代。
韩绛还真有点为难,这事要不要问问自已老爹韩侂胄呢。
一边想,韩绛一边打开最后一封信。
这信是葛邲写给兄长的,信中的内容倒让韩绛肃然起敬。
葛邲的信中并没有说如何把自家先撇干净,而是历数江阴青阳葛家几百年来书香世家,忠君为民,出了这样的事情,请兄弟反思葛家的家风有何差错。为何让这样的一个人成为了自家的女婿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