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临安的繁华一语双关。
一边在说,朱门酒肉臭,再说深点就是只把杭州当汴州。一边在说,没有边军、没有血战金国的文臣武官们,何来有临安城这纸醉金迷。
韩绛倒了第二杯:“留公,马军、水师、重步兵。是临安府保持这片繁华的最后防线了,晚辈在这里先预祝留公高升。”
“谢过。”留正也没问时间。
这种事情问不成。
枢密使,这便是大宋最高的军事管事机构,这样的要职需要机会。
有韩绛亲口的一个承诺,再加上韩绛在淮南东路的表现,留正相信韩绛的话可以代表韩家,代表韩侂胄。
有人想升官,为的是升官发财。
留正想升官,为的了保护大宋最后的精锐,以及军中的有生力量。
这是质的区别。
韩绛当晚回到家,从侧后门回府,因为这里距离韩侂胄的书房近一点。
路过一处小院的时候,韩绛给院子里的古怪玩意吓了一跳。
竟然是几只穿着衣服的孔雀,因为距离远韩绛也没细看,只是感觉给孔雀穿衣服有点奇怪。
韩绛也没多想,他命人将醉的不省人事的何涛送到客院休息,径直往韩侂胄的书房走去。
韩绛不知道的是,那几只穿衣服的孔雀是因为……秃了。
不穿衣服怕给冻死。
这些人,还是没忍住,对孔雀下手了。
韩绛到韩侂胄书房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韩侂胄在发火,当仆人进去报韩绛到的时候,韩绛见到程夫人与邱夫人满脸是泪,用手帕捂着脸几乎是跑着往后院
去了。
韩绛进到韩侂胄书房坐下,没等韩绛说话韩侂胄就说道:“没一点规矩,我已经训斥过那些手长的人了。下个月的月钱扣半,再打手板四十。”
韩绛是一头雾水,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韩侂胄坐下之后,韩绛说道:“爹爹,我来是有件事情想说。”
“你说。”韩侂胄还在气头上呢。
后院的人胆子真是大,没经自已允许竟然就敢去偷孔雀毛,你说偷几根也就罢了,自已也不想为这点小事骂人,可自已这没管她们越发的胆子大了,竟然将几只孔雀给剪成秃毛鸡,这事真是没面子。
因为这礼物是给韩绛新婚的贺礼,是雷州水师指挥使白玉楼的心意。
就算要剪,就不能忍到韩绛大婚之后,到时候展礼再摆出来几只秃毛孔雀,韩家的脸面往那里摆。
韩绛完不知道孔雀的事。
只说道:“爹爹,刘过之前有过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我思考再三还是想让爹爹知道,也好早有个准备。”
“你说,直接说。”
“爹爹,若宫里真是天大的事发生,刘过的意思是推赵汝愚为独相,同时掌枢密院。那怕我已经答应虞公著,要请爹爹推他的岳父枢密使,但我还是想请爹爹考虑一下刘过这个大胆的提议。”
韩绛几句话说完,韩侂胄内心那点小火气瞬间没了。
眼下说的是大事,不是几只孔雀能比的。
这想法……厉害。
韩侂胄动心了,你赵汝愚不是要捧杀我儿,我儿被逼的大婚前还要流连青楼以图自污(这是韩侂胄自已脑补的韩绛去青楼的理由),那么反过来,看本公如何把你捧到天下,然后看你是如何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