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子甩了甩身上的雨水,取出新的衣服去山洞深处换上,出来以后坐到林阮的对面烤火。
他热情的找话题:“软软,你怎么挺着肚子独自在野外生活?我见过你三回了。”
林阮淡道:“出门历练。”
“怀着孕历练?”
“嗯。”
左公子不赞同的说:“这样太危险了,”他提议,“我也是出门历练的,不如我们组队,我这人就看不得孕妇辛劳。”
林阮:“我…丈夫不喜欢我被别的男人照顾。”
左公子差点就把“我就是你丈夫”这话说了出来。
好在他不傻,笑嘻嘻的说,“那有什么,你把我当弟弟不就行了,回头你夫君知道了,就说是你弟。”
“不行。”
萧灼的弟弟计划失败,开始打好人牌。
“你丈夫怎么回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孕妇独自出门历练?你们家事我管不了,但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然看到了,我就扛不住本性,就想帮帮你。”
“谢过左公子,历练一事,我心里有分寸,不劳费心。”
萧灼:“……”
这可真是油盐不进,虽然不能留下照顾他很郁闷,但是我家阮阮如此忠诚,我这心里还挺高兴。
萧灼痛并快乐着,想了想,提出请求,“今日下雨,我无处可去,借宿一日可好?”
这回你总没有办法拒绝吧?
林阮看了左公子一眼,矜持的点了点头,然后与他拉开很远的距离。
萧灼做了十分丰盛的午饭和晚饭,把林阮这几日刁了的胃,喂了个服服帖帖。
林阮总算吃了几顿饱饭,不必再受反胃折磨。
他礼貌的和左公子道谢,但仍是很少说话和目光交汇。
虽然他接受了事实,可是现在仍然无法做到和他亲近。
大雨下了两天两夜,萧灼开心不得了,恨不得再下几天。
第三天雨停了,林阮没提过留下他这种话,左公子只好含恨告别。
林阮当天就离开了山洞,漫无目的四处游厉,在一处高山,偶然见到一些破木屋。
这些破屋不知何人所建,已有些年头,破败不已,林阮随意走进一间木屋,看到墙壁上有一些年代久远的剑痕。
如今入冬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林阮望着木屋出神,心想不如在此处住下待产。
想到就做,他在人间城镇买了各种各样的修补木屋工具返回山巅,正准备砍树,忽然从云头跌落一个人来,正好摔在他的面前。
那人浑身重伤,蓬头垢面,他抓住林阮的脚腕,气若游丝,“救我。”
随即晕倒过去。
林阮给他施下净尘术,对着他变得干净的脸,气笑了。
还能有谁?又是那个左公子!
你真是长能耐了,自己弄伤腿施苦肉计摔本尊面前。
林阮凶狠的瞪着这个昏迷的人,最终还是将人送到新买的木床上,为他清洗深可见骨的刀伤。
萧灼的右腿伤到了筋,虽然只是很浅的一部分筋,但若不养个十天半个月,是没办法下地行走的。
包扎好伤口,林阮拧了昏睡中人的胳膊一下,骂道,“好算计!”
关键本尊还吃这一套!
萧灼醒来的时候,尽职尽责的扮演左公子,单腿蹦蹦跳跳的出门,特别开心的挥手,“软软,我们又见面了,是你救了我?好巧!”
林阮懒得理他,本尊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萧灼一点也不灰心,“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但是你有夫君了,我不介意给你当侍卫,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林阮心道,这套说辞你背了几天?说的如此顺嘴。
不论过程如何,反正左公子这是成功的住下了。
他不让林阮做饭干体力活,自己单着腿跳来跳去的修补木屋,因为手艺好,天黑之前,就修好了两间相邻的屋子。
简单的吃了饭,沐浴过后,林阮在两间木屋设下防御结界。
刚刚睡下不久,外头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林阮睁开眼眸,瞧向木门。
“咚咚咚。”
外头的声音并没有停止。
三更半夜,这里只住着两个人,此时敲门,还能有谁?
林阮拧眉披上轻厚的外衣,手指刚触在门上,忽然顿住了。
萧灼为何只敲门不说话?
林阮收回手指,展开神识,瞧见外头并没有人。
“咚咚咚”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隔壁木屋的门从内部打开,左公子脸上带着笑容,“软…”
话未说完,他仰面倒去。
林阮立刻打开
门,挥手施下雪术,雪花簌簌飘落,在空旷的山头勾勒出十来个透明的人形来。
那些人发现了身上落雪,他们抬手试图拂开,可是这雪是灵力所化,他们无法散去。
十来个人转头看向林阮。
林阮看不见他们,但是却可以根据雪花,判断他们的动作,因此知道他们正注视自己。